过要让连朔走,怎奈此人犟的很,赶都赶不走,其实这一点从救了他以后自己就已明了了。
“连朔,一起吃吧。”关情月极顺口的对连朔说道。
这让一向毫无情绪变化的连朔有了半分怔忡。连朔其实也生在富贵人家,因此骨子里就有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后因家道中落,父母不得已将他卖给一户大户人家,连朔于是过起了忍气吞声的生活。那家人家先是让他当他们家小少爷的书童,后见他资质不错,就将他培养成护院。也许是因为自小习武,屈居人下的生活没有磨平他的锋芒,反让他英气更胜,只是他将身上的傲骨收的很好,暗自下定决心等他有了足够的资本,定要远离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连朔或许还会多忍受几年。
那天,那家人家的少爷在外头闯了祸,把一卖豆腐家的儿子打残了。卖豆腐的就去县衙状告少爷,一时间,流言四起,传遍大街小巷。老爷护着自己的儿子,买通县太爷,让他做了替罪羔羊。老爷也为掩名声,亲自把他打了个半死,关在柴房,以息风声。
当夜,他就拼着一口气逃了出去。
然后遇到了关情月,一个让他心甘情愿听他使唤的人。
但关情月却极其不重尊卑,从来都是让他和他们一起吃饭,睡一样的床,甚至连称呼都是他坚持方能维持原样。
这让连朔倍感温暖,似乎填补了他缺失十多年的亲情。
“喂,连朔?”关情月伸出手在连朔面前晃晃,有些兴味的想,连朔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走神呢。
“谢主子,属下已经用过。”连朔收回思绪,依旧是无起伏的声音。
关情月略抬眼眸,“让小二准备桶水,我要沐浴。”
“是。”连朔应着躬身而退。
吃饱喝足后再泡澡,果然是件十分舒适的事,尤其是洗澡水里还加了自己配的舒筋活骨的药粉。
热气腾起,将关情月的面容印的有点模糊。
神情慵懒间,关情月察觉到周围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夜色,是暗杀最好的保护色。
警觉的披上一件外袍,跨出浴桶。
只这一瞬间,屋里的蜡烛熄灭。
隔壁传来打斗声,关情月明白连朔也被缠住了,从这动静来看,对方人还不少。恐怕整间客栈都已被他们控制。
容不得他多想,细长的剑身就带着锋利的光划过脸侧,关情月狼狈躲开。
看不见,只能凭借气息。只是……感觉不到对方的呼吸。
这就是他们成功侵入的原因吗?他们伺机窥探了多久?
关情月不敢松懈分毫,也敛了自己的鼻息,紧紧分辨周围的情况。
忽然,左后方闪过一丝白光,剑身急速向他的肩头刺来。对方似乎只想制住他,而不是杀他。
关情月两手轻夹那人的剑锋,却是用了十成的力。
那人反应极其迅速,千钧一发之际,竟调转剑头向房柱上射去,自己则飞身向他压来。
关情月忙向旁边一滚,腰身不幸撞到房中央的桌脚。关情月吃痛,微蜷身体,已是慢了一步反应。
而那人却是个反应极快的高手,这一间或,已抓着关情月的手将他扯向另一边。
关情月那一撞撞到了要害,已自损了五分的力气。对方的双手宽厚而有力,这一扯,怕是也用全了力,他觉得手腕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没有犹豫,关情月顺势滚向那人。哪知那人一翻身竟已将他压在身下。
身上的身体很是壮硕,压得关情月气闷。那人蒙着脸,只不过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焦灼的要把他射穿。
胸口快速起伏着,关情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