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来,累虽是累了点,但对他来说,这毕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自小到大盼了无数回的机会——向父亲证明自己的实力。
然而,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这个机会不要来,至少,不要以母亲病重、二弟失踪为代价……可是,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不给人以选择余地的,不给。
母亲病重,他虽担心,但尚且可以接受,因为母亲的身边有父亲。而二弟萧渐的失踪,却着实令他寝食难安、牵肠挂肚……二弟,他那从小便得尽了父母的宠爱、让父母的眼睛只有在看见他时才会绽放出骄傲光芒的二弟,究竟去了哪里?真的永远都不再回这个家了么?
萧陌叹了口气,忽又想起自己的三弟萧诺来,于是三言两语打发了那回事的,转脸问身旁的婢女小挽道:“三少爷这几日都在干吗?”
小挽垂手答道:“回大少爷,三少四天前就出城去了,昨天夜里才回来。赶车的车夫只把他送到百里镇便被他轰了回来,也不知他究竟去了哪里。”
萧陌喃声笑道:“这小鬼,玩心也忒大了些,父亲一离开便撒了欢,一连几天不见人影……你去把他叫来,我倒要问问他这几日都疯到哪里去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连声呼喊:“大哥,大哥……瞧我弄了什么回来!”
小挽抿嘴一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萧陌摇摇头,刚刚直起身,萧诺已掀帘闯进门来,手上顶着个鸟笼,献宝似的凑到萧陌面前,眉飞色舞道:“大哥你看!我在百里镇外的深山里找了三天两夜,终于叫我找着了一只鹦鹉!怎么样,漂亮吧?”
萧陌打眼一瞧,差点笑破了肚皮,骂道:“你这小鬼,莫非瞎了眼?这哪里是什么鹦鹉,这明明是只寒号鸟嘛!”
“寒号鸟?!”萧诺失声叫道,“不、不可能的……”
萧陌呵呵笑道:“怎么不可能。你看——它毛色灰褐,尾长而粗,眼睛圆大,前肢比后肢短,趾上还有钩爪,就像鼯鼠一样。你再看它的足背,是橙黄色的,寒号鸟又称‘橙足鼯鼠’,就是这么来的。这要不是寒号鸟,那就怪了!”
萧诺双目圆睁,怔怔的看了那只鸟半晌,突然把嘴一撇,简直就要哭了出来:“我找了整整三天两夜啊,竟是只寒号鸟!呜……”
旁边的小挽却掩口笑了起来,边笑边道:“三少,你可是怕这只寒号鸟不会筑巢会冻死,因而捉回府上过冬来了?”
“小挽!”萧陌轻叱了她一声,转而安慰萧诺道:“没关系,回头大哥派人捉一只真正的鹦鹉给你玩,好不好?”
对这个又可笑又可气的白痴弟弟,他可是向来都从内心深处心疼和呵护的。
萧诺听了,顿时破涕为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叫道:“大哥,说话算话啊!”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萧陌重又坐下,啜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问:“对了,这几日你那个姐姐没和你在一起么?”
萧诺还沉浸在即将得到“真正的鹦鹉”的喜悦里,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把脸一跨,苦歪歪道:“大哥是说风姐姐么?我们一起在百里镇下车时,她跟我说要去山里寻一种什么什么菇的草药,说是给娘治病的,我央她带我一起去,她嫌我笨,不肯答应,我就只好自己去玩喽。啊,我在山里找到了一只鹦……寒号鸟,不知姐姐找到草药没有。”
像是回答他的疑问似的,就在这时,门外弟子回禀道:“大少爷,风姑娘求见。”
萧陌微微一晒:“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谁谁就到呢?快请!”
少顷,风晨曦满面风尘的走进房,手中也拿了一物,却不是鸟笼,而是一株深褐色的状若灵芝的草本植物,二话不说往萧陌手上一送,道:“此物名唤鹤尾菇,乃益寿延年、滋阴补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