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去治不是,饭都吃不饱还治什么病。”
“可是你怎么不理会她呢?我看她很疼的样子。”
“我们又不是像小姐你这样的好人家,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生了个女儿是赔钱的,哪还有心思管她们?”
“你们……”子衿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你们真是狠心。”
“现在就是这个世道,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小姐你看到外头那些乞丐没有?连屋子都没得住,还提什么治病!”
子衿拉开手袋,自那里面拿出一踏纸币递与那女孩儿,低声道:“这些钱不知道能帮你多少,总的拿去买些营养品吧。”
那女孩怯怯地看了子衿一眼,不敢再与她对视,低着头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纸币,并不说谢谢。
子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见那女孩将钱紧攥在手上,便只抚了下她的头:“我走了。”说罢便朝江楚氏走去。
走在前面的江楚氏见女儿一直不说话,便道:“我知道你心善,可你要知道,在上海滩,与她们一样的遭遇的人千千万万,甚至还有更多比她们还要惨的,凭你一人之力,能救多少人?”
她自出生便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从不知晓什么是人间疾苦。在她的世界里,皆是夏天冰镇的西瓜丝缎的裙子,冬天温暖的炭火柔软的皮草大衣。
待子衿与江楚氏的身影在巷子中消失,那妇人走到女孩身边,一把将她手中的钱抓了过来,啜了口唾沫在指上,悠然地数起那钱来,嘴里还说道:“没想到遇到这么个天真的人。”
那女孩见母亲这个模样,却是害怕极了。捂着还在发痛的胃部,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帘卷西风(8)
华灯初上,繁华的大街上一排排的霓虹灯闪烁得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些;汽车鸣笛的声音此起披伏,台风的肆虐并未影响申城的节奏。
甘佩闵将目光自车窗外收回,对坐在后排的江子辕示意道:“那不是你家老爷子么?”
江子辕顺着他的目光看起,果然见江父带着管家老胡进了上海最为出名的西餐厅;他转过头来,脸色有些隐晦:“你还要等多久?”
甘佩闵瞧他面色不善,便啧了两声:“果然要结婚的男子就是不一样,这脸色都快赶上女人了,说变就变。”
江子辕却也不恼,只道:“子衿……”
“唔……我开玩笑的。”甘佩闵回过头来对着他嬉笑:“你莫放在心上;不等了不等了,咱们这就走。”
江入其随着服务员径直上了二楼的包间,管家老胡十分谨慎地在房内转了一圈,这才对江入其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等了许久都未见人,管家老胡有些着急地说:“老爷,他们会不会不来?”
江入其敲了敲桌面,闭目道:“不会的,前几次不都来了么。”
“可是他们会不会不想合作了,亦或是……”管家说到此处顿了顿,看了看江入其的脸色:“亦或是过河拆桥?”
江入其闻言自信地笑道:“老胡啊,你还是那么谨慎,”他拿起茶杯,继续说:“没有我们,他们找谁来做这事?现在放眼整个上海滩,除了我们江氏还有谁有我们这样的路子?”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掌声。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头上的黑帽子几乎压住了整个脸庞:“江老爷果然自信。”
江入其放下手中的杯子,抬手对那人道:“史先生请坐。”
那人坐到江入其对面,开门见山地说:“这次我们需要江老爷帮大忙了。”
“哦?”江入其略一扬眉:“什么大忙?”
江子辕刚回到自家的小洋楼没坐下多久,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开了门来原来是江府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