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給我閉嘴。&rdo;
嗯,他們聽得見他。還能看見他。他瞧瞧後視鏡,可後面有好些車燈。另外,韋布最受不了沒什麼幽默感的犯罪分子。他在自己的秋後算帳冊子裡記下一筆。他按照吩咐走,不久便來到華盛頓特區東北與西南區交界處的中心,緊靠阿納卡斯蒂亞河。這是一片死亡地帶,過去七年裡有上千人在這裡遭謀殺。與之相比,河對岸富裕的西北區完全是另一個世界,同一段時間裡只有二十來樁謀殺案。
人家又對韋布下了一通命令,不久他便開上一條繞來繞去的土路,周圍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眼望不透的樹叢灌木。韋布以前來過這裡,這兒是本城從事較為劇烈活動的人士最喜歡的棄屍場,他們不願意讓碎屍殘骸擾了街坊鄰居。營救隊有兩次行動就是在這裡。
&ldo;停車,&rdo;那個聲音道,&ldo;出來。把槍放在前座上。&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有槍?&rdo;
&ldo;你要沒槍,那你就沒長腦子,長了一腦袋馬糞。&rdo;
&ldo;我要是放下槍,那我腦袋裡長的是什麼東西?&rdo;
&ldo;你要不放下槍,你就甭想留下什麼腦袋了。&rdo;
韋布把手槍放在前座,慢慢下車,四下張望,除了樹叢和沒有月亮的天空外什麼都看不見。他能聞到河水的味道,那個味兒聞起來可不怎麼舒服。他聽到的動靜肯定不是大f這種人發出的,更像松鼠、狐狸,或者是忙著張羅晚飯的偷偷摸摸的小賊。韋布這時只希望有羅馬諾藏在行李箱裡。唉,現在才想起這個。
他聽見他們過來了,韋布的身體微微有點僵。他們走出樹影時,韋布分辨出一排三條大漢,個子都比韋布高,手裡全端著厲害的硬傢伙指著他。可韋布並沒怎麼留意他們,為的是他們身後那位塊頭大得多的人。韋布早知道自己今晚准能跟那個巨人二度照面,可一旦大f真的出現在視線中,他還是覺得有幾分膽寒。大f身旁是一個白人,韋布還吃了一驚,後來才認出這位活生生的克萊德&iddot;梅西,比照片上更像具骷髏。韋布想起他和貝茨的談話,當時他們猜測科夫的內線是誰,梅西?皮布爾斯?梅西看樣子不像個告密的,可誰知道呢?韋布盯著這人時,他發現梅西穿著套裝,戴著耳塞式對講機,模樣活像個特工。也許他從前的理想就是當一名特工,後來才發現自己更喜歡殺人。四處都不見皮布爾斯的人影。新型犯罪大亨們顯然不喜歡弄髒自己的手指甲。
三個打手將韋布圍在中間,大f站在一邊袖手旁觀。梅西也避在一旁沒上。他看上去非常警覺,同一時間裡卻又極為放鬆。不過很容易看出來,此人對待他的工作十分嚴肅認真。一個人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短短的像麥克風的東西,把韋布從頭到腳掃瞄一遍。另一個人搜了韋布的身,看他還藏著什麼武器沒有。他什麼都沒發現,只沒收了韋布的手機。還有一個人手持一根杆子,韋布這才明白那是一根電子探測杆,用來搜索發出雜音的跟蹤裝置。
他把韋布的車掃了一遍。探測杆只在掃過后座時響了一次,那人卻毫不在意。他轉身朝大f點點頭。韋布明白他沒說出聲的意思:只發現了他們安在韋布車上的那個電子裝置。
幾個人向後退了幾步,大f走上前來,粗大的身體靠在韋布的車蓋上。韋布覺得他似乎聽見車子哼哼起來,也難怪它。
&ldo;臉怎麼樣了?&rdo;
這人的聲音既非尖嗓門,也不是粗魯的低音,而是介於二者之間的男中音,平和,沒有威脅的意思。不是韋布車裡聞其聲不見其面的那個聲音。這一點韋布敢跟他的股票經紀人打賭,如果他真有個股票經紀人的話。
&ldo;沒什麼,只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