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聽上去你們的關係一直很鐵。&rdo;
&ldo;那是。打職業賽我沒那個天分,可蘭迪真有,千真萬確。大家都想要他,我說的是每一個人。&rdo;
文納波不說話了,手指撫弄著桌面。韋布沒催他,等著他自己開口。
&ldo;聯賽時他摔壞了膝蓋,那次我也在場。剛一出事,我倆便都明白了。那時候跟現在不一樣,進一趟醫院,弄弄,下一年就重回賽場,完好如初。他的前程完了,就這麼簡單。橄欖球,唉,他只會橄欖球啊。我倆坐在那塊該死的球場上抱頭痛哭,哭了有一個小時。我媽媽葬禮上我都沒那樣哭過。我愛蘭迪,那時他是個好人。&rdo;
&ldo;那時?&rdo;
文納波撥弄著胡椒瓶,往後靠靠,把頭上的帽子朝上掀了掀。韋布瞧見帽檐下冒出一綹彎曲的灰白頭髮。
&ldo;我猜你知道他家裡出的事。&rdo;文納波道。
&ldo;聽說過一點,你知道些什麼?都告訴我好嗎?&rdo;
&ldo;有什麼可說的?調查局搞砸了,蘭迪付出的代價就是他的老婆孩子。&rdo;
&ldo;那個時候你見過他嗎?&rdo;
文納波的神情像是要把啤酒砸在韋布臉上似的。
&ldo;葬禮上我是抬棺人。你抬過四歲孩子的棺材嗎?&rdo;韋布搖搖頭,&ldo;好,我告訴你,那種事幹過一次,你這輩子都忘不了。&rdo;
&ldo;這些是科夫跟你說的嗎?都是調查局的錯?&rdo;
&ldo;他不用告訴我,沒這個必要。我是個警察,知道通常什麼情況下才會出這類事兒。我來華盛頓是因為我妻子家在這兒,蘭迪也是在這兒幹上fbl的。這些我想你知道。讓我當他的中間人,他知道我信得過,干他這一行這可少見。&rdo;
&ldo;其他行當里也一樣少見。&rdo;
兩人心領神會地對視一眼。這一眼來得正是時候,也許加強了兩人之間剛剛形成的紐帶。
&ldo;接著蘭迪被調到加利福尼亞,他的家人就是在那兒遇害的。&rdo;
&ldo;我知道他自己動手為他的家人報了仇。&rdo;
文納波冷冷地看了韋布一眼,從神情上看得出,他知道的東西很多,可是不願意說出來。
&ldo;換了你,你不會這麼做嗎?&rdo;
&ldo;我想會吧。科夫準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俄國人可不是輕量級選手。&rdo;
&ldo;試試在密西西比窮地方一身黑皮膚長大成人。&rdo;文納波身體前傾,兩肘靠在桌上,&ldo;我聽說過你,有些從報紙上,有些是聽安&iddot;萊爾說的。&rdo;
他停下來,像把韋布徹底掂量了一番,過了一會兒韋布才明白他在打量自己毀傷的那半張臉。
&ldo;幹了差不多二十年警察,我掏槍的次數不過十來次。我現在在一分局,雖說沒西北區那麼乾淨富裕,可也沒六七分局管的阿納卡斯蒂亞地段那麼糟。你的小隊就是在那兒出的事。對那些敢深入險境、面對危險不但不退縮,反而激發起勇氣、頂著危險上的人,我是十二分地敬重。該死的,你那樣子就像那類人的活招貼。&rdo;
&ldo;這副模樣可不是我自找的。&rdo;
&ldo;關鍵是,我敬重你,不然也不會坐在這兒跟你說東道西的了。可就算是你,也休想讓我相信蘭迪會幹出什麼壞事。我知道臥底這一行有時幹得讓人腦子出毛病,而蘭迪也沒理由對調查局有什麼好感,可你的小隊出的事,蘭迪絕對沒牽連。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