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打斷韋布的思索。他接了電話，電話里的女人已經接近歇斯底里。
&ldo;克萊爾，出什麼事了?&rdo;
他聽著她驚恐的聲音，接著道：&ldo;呆在你現在的地方別走開，我會儘快趕到。&rdo;他掛上電話，又給羅馬諾掛了一個，向他交代一番，幾分鐘後便上了路。
第42章
克萊爾去的地方是一處公開場所，十分安全，是郊區一家商場裡的警察值勤點。韋布來時她告訴他，她沒有向警察報告。
&ldo;為什麼不報警?&rdo;
&ldo;我想先跟你說。&rdo;
&ldo;聽我說，克萊爾。從你的描述看，那兩人很像我的好朋友弗朗西斯&iddot;韋斯特布魯克和他一個夥計，可能是克萊德&iddot;梅西。上次我遇見他們時就有人死在他們手裡，你還沒意識到你的運氣有多好。&rdo;
&ldo;可到底是不是他們，我沒把握，我眼睛被蒙上了。&rdo;
&ldo;再聽到他們說話時你能分辨出來嗎?&rdo;
&ldo;可能吧。&rdo;她不說話了，一臉迷惑不解的神情。
&ldo;怎麼了?克萊爾，在想什麼?&rdo;
&ldo;這個弗朗西斯，你說他受過多少教育?&rdo;
&ldo;要說街頭那一套，他是博士。不過說起書本教育，零。怎麼啦?&rdo;
&ldo;威脅我那個人說話很奇怪。有時用粗俗的俚語，說話也像個黑人，有時措辭用語又像是個受過教育的人。我覺得他說那些話有些不自在，有時讓人感到像是硬擠出來的。好像他一邊說，一邊在想合適的字眼，把他慣用的話壓下去，可有時又沒完全壓住。那些話……你知道‐‐&rdo;
&ldo;更像另外一個人說的話，某個他想摹仿的人?&rdo;
&ldo;對了，摹仿，就是這樣。&rdo;
韋布深深吸了口氣。嗯，有意思。他想的是某個二號人物想算計當老闆的，或者說，把本來插在老闆身上的刀子捅得更深一點，怎麼看這個問題全看你的立場了。安托萬&iddot;皮布爾斯，手握大學畢業證書、一心想當毒販之王的人。他欽佩地看著她。
&ldo;你可真有雙好耳朵，克萊爾，總在等著我們這些可憐巴巴、腦子出毛病的傢伙露出馬腳。&rdo;
&ldo;我嚇壞了，韋布，真的嚇壞了。這麼多年，我一直指點別人，要他們面對威脅他們的東西，要採取主動，不要消極等待。可現在，事情落到我自己頭上，我簡直嚇癱了。&rdo;
他不禁伸出手臂摟著她，保護著她，一邊領她朝自己的車走去。
&ldo;這個嘛，你有權害怕，絕大多數人遇上這種事都會嚇壞的。&rdo;
&ldo;可你不會。&rdo;他注意到說這話時她幾乎有點嫉妒。
兩人上了他的那輛野馬，韋布對她說：&ldo;不是這麼回事，我並不是從不害怕，克萊爾，我也會害怕。&rdo;
&ldo;可你從沒表現出來。&rdo;
他發動汽車。
&ldo;好吧，咱們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名叫凱文的小男孩。&rdo;
韋布把車停在凱文住的那幢聯體住宅後面的巷子裡，他和克萊爾從後門進屋，以防前門有人監視，貝茨的手下。他現在可絕不想和局裡起什麼爭執。
韋布敲敲門。
&ldo;嘿，是誰?&rdo;聲音是男人的，不是老奶奶，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