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般,她用手挡住了眼睛,才似回了神,凄婉苦笑:是呢,还是夏日呢,可是,为什么皇宫里这样冷!
这一刻,她只觉得被冻在琉璃罐子里,明明看着外边艳阳高照,自己却感受不到分毫的温度,南宫逸这一招太狠也太毒,他既要报仇,又要信守承诺,他比谁都懂人性,所以他打算利用人性的阴冷孤恶来实现他的计划。
淳于月呆立了很久,喃喃似自语,又像是问林闽:我的父皇,无论对别人怎样的残忍冷血,但是他是爱我们的,对吧?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很调皮,总是到处闯祸,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父亲都不会生气,自己哪怕是轻微的咳嗽,父亲也会守候一整夜,后来,自己有了心结,开始疏离他,出言辱骂他,他也未曾生气,就算她为了帮大姐,闯下大祸,他扬起的巴掌也未舍得落下,这一切不都说明,在这个世上,他为了皇权可以舍弃任何人,可还是保留了父子天性不是么?
林闽不知她为何如此问,同样也不知如何回答,淳于月忽然想起似的:浩儿应该还在学堂吧,去看看他!
她原本走的很快,临近了却又犹豫着,似有些不敢去见他,她一心为了恢复淳于,想要扶持他,却从未想过会陷他于这样的危机,她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当得太失职,这些本是她该想到的,难道真的如南宫逸所说,她还太不了解他,所以在面对他时才如此后知后觉么?
淳于浩的学堂近在咫尺,她却不能再往前,远远的听到一阵笑声,那是父皇的声音,那是盼子成龙的父母在子女取得好成绩时欣慰的笑声,淳于月唯恐自己听错了,又侧耳屏息听了一会,果然是淳于仲廷的声音,这声音有如冰天雪地里忽然艳阳高照,寒冷瞬间消融,淳于月觉得自己有如沉溺寒潭太久终于浮出了水面,一股清新之气迎面袭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重重的呼了出来。
常德远远的看到淳于月,忙赶着过来,行了礼,问:公主是要见皇上还是太子?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淳于月说:不用去打扰,只是随便来看看,并无特别之事,这就回去了!
她说完,透过窗户细微的缝隙,似乎能看到父慈子孝的天伦喜乐,终于放心的走了。
才出来,就与宁少卿遇上,对面看着,他瘦了很多,眉间眼角满满的忧郁,曾经牵引着她喜怒哀乐的那丝温暖笑意荡然无存,才松下的心又被捏紧,疼得无法呼吸。
林闽见此情形,忙挥退所有人,自己也退的远远的,宁少卿从她进入眼帘的那一刻,边贪禁的将她纳入眼里,一刻也不肯放松,林闽等人的动作到惊醒了他,他勉强笑了笑:公主来看太子殿下?
淳于月心中凄苦,他已经很久没有称她为‘公主’,可是现在。。。她点头:父皇在陪他,我就没进去!
宁少卿也点头,声音干涩:皇上视太子为淳于的希望,很想用心的栽培!
淳于月勉强笑了笑,一时不知再说什么,宁少卿也沉默下来,两人就这样对望着,却不知如何谈下去,曾经亲密无间的爱人,如今就这般相逢陌路了,世上可还有比这更加悲哀的事么?
似乎过了很久,淳于月尴尬的笑了笑:进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她说完,不敢再去看他,错身离去,宁少卿却流下了泪: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淳于月脚步凝住,再迈步,却重如铅石,他转身看着望着她的背影,那一声‘月儿’凄伤哀绝,鸟悲叶落,不忍听闻。
淳于月撑起了笑意:那日你不看到了么?如大家所说,我为了守住权势,攀上了高枝,我为了荣宠,出卖了自己,包括我们的感情!
宁少卿凄苦的笑着,眼泪流了下来:要我死心你为什么不编的更像一点?我的月儿,从来都不是会为自己争,为自己抢的人啊,天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