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在停車場上,在醫院的大廳,在學校賞心悅目的綠色草坪上,到處都是電視台
和報社的記者。
我們剛一到,照相機就對著我和尼克。拉金斯劈劈啪啪地照開了。拉金斯仍是
這一帶的當紅警探。他似乎很有人緣兒,而我又小有名氣,至少給這個案件增添了
一種神秘色彩。我在蓋利。桑基綁架案中的表現已經在當地廣為流傳,人們都知道
我是克勞斯博士,從北邊下來的專門對付惡魔的專家。
&ldo;請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rdo;一位女記者高聲叫道,&ldo;不要隱瞞了,尼克。
凱特。麥克蒂爾南究竟遭遇到了些什麼?&rdo;
&ldo;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也許她會告訴我們。&rdo;拉金斯微笑著對那位記者說。
不過他並沒有停下來,一直和我走進了醫院裡面。
拉金斯和我遠不是此案的主角,但是他們還是允許我們在那天晚上見到了她。
這還多虧了凱爾。克萊格替我打通了關節。醫院已經對凱特。麥克蒂爾南做出了診
斷‐‐她精神沒有錯亂,不過正處於傷後嚴重精神緊張狀態。我個人覺得這個診斷
比較合理。
當晚我絕對不可能從凱特身上了解到什麼。不過,在尼克。拉金斯離開之後,
我還是留了下來。我把各種檢查結果,護士的值班記錄和報告看了一遍。另外,我
還仔細地閱讀了警察的報告,上面記載了她被兩名逃學去河邊抽菸、釣魚的十二歲
男孩兒發現的詳細經過。
我想,我大概也明白了尼克。拉金斯為什麼要找我來。拉金斯頭腦很聰明,知
道我這個心理學家也許會對凱特。麥克蒂爾南目前的這種狀況起些作用,尤其是我
以前曾經接觸過類似這種精神受到創傷的案例。
凱特。麥克蒂爾南,劫後餘生。在那一個晚上,我在她的床邊默默地站了整整
三十分鐘。她床頭掛著吊瓶,床欄杆高高的,把她圍在了裡面。病房裡已經有人送
來了鮮花。我想起了塞爾維亞。普拉斯寫的一首詩。這是一首十分憂傷,感人的詩,
詩的題目叫&ldo;鬱金香&rdo;。詩中描寫了普拉斯在一次自殺未遂之後,對送到她醫院病
房的鮮花採取的漠然的態度。
我試圖回憶著凱特。麥克蒂爾南在沒有被摔得鼻青臉腫時的模樣。我曾看過她
的一些照片。此刻,她的臉上胂得很難看,仿佛是戴著一副風鏡或是一隻防毒面具。
她的下巴周圍腫得更厲害,醫院的診斷報告上說她還掉了一顆牙齒。那顆牙齒顯然
是在她被發現的至少兩天前就掉了。他一定曾經毒打了她!這個所謂的風流浪子,
這個自詡為情人的傢伙。
我對這個年輕的實習醫生產生了一種憐憫之情,想好好安慰安慰她。
我把手輕輕地放在她的手上,一遍一遍地重複著相同的話:&ldo;凱特,你現在回
到朋友當中了!你是在查佩爾山的一家醫院裡。你現在安全了,凱特。&rdo;
我不知道這個傷痕累累的女人是否能聽到我的話,也不知道她能否聽懂我的話。
我只是想在我離開之前說些安慰她的話。
我站在病房裡,看著眼前這名年輕女子,內奧米的形象又閃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想像不出她會死去。內奧米還好嗎,凱特。麥克蒂爾南?你看到過內奧米。克勞
斯嗎?我真想開口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