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五千名奚兵,因为你的狂妄自大和违抗军令,损失超过五千人。五千西奚儿郎,就这样命丧黄泉,让人扼腕痛惜!”孔晟一字一顿怒吼道:“苏婳,你既然知罪,那么,本官就按律制裁,来人。将苏婳推出去,斩首示众!”
苏婳肩头一颤,垂首不语。
众将大吃一惊,苏婳是有罪不假,但罪不至死啊,孔晟开口将她处死,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些?众人都面色震惊地望向孔晟,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求情。
禾录等奚人将领按捺不住。纷纷出列来跪拜在孔晟面前,齐齐哀呼道:“请太守大人手下留情!公主虽然触犯军律国法。但毕竟情有可原,罪不及死!求大人网开一面!”
孔晟面色凛然:“在孔某眼里,西奚儿郎与夏邑军卒一般无二,每一条生命都无比宝贵,苏婳违抗本官军命,胆大妄为。导致损兵折将,差点让西奚兵马全军覆没,如此重罪,你们说不该斩杀吗?”
李彪和李虎对视一眼,心道孔太守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苏婳罪不及死。况且她还是你孔晟的女人,你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手?
大抵只有心机深沉的南勇堪破了孔晟的真实动机。他眸光一转,毅然出列为苏婳求情:“大人,临阵斩将不利我军士气,以南勇看来,不如暂时免去苏婳公主的奚营统率之职,让她闭门思过吧。”
孔晟嘴角浮起一抹隐晦的笑容,沉声道:“既然众将求情,苏婳,本官就绕你一命。从即日起,免除苏婳奚营统率之职,由禾录暂代。来人,将苏婳带下去,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苏婳抬头来望着孔晟,眼眸中掠过一丝无奈和羞愤。她怎么能不清楚孔晟此举,打着严惩自己维护军纪的旗号,实际上是为了剥夺她的军权。但孔晟大义凛然,立场坚定,还博得了所有奚人将领的支持,她明知孔晟设套,也无法当面与他争辩。
好在奚兵的指挥权交给了她信得过的禾录手上。
禾录是她的心腹之一,由禾录指挥奚兵,与她掌控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苏婳被惩处,尽管只是名义上的。接下来,孔晟又论功行赏,包括奚人将领禾录这些人在内,这一次攻占汴州城所获的除粮草和军事物资之外,大多数金银财帛,悉数被孔晟赏赐分配给手下诸将。而诸将也会酌情向下分配。他个人,没有留一丝一毫。
这是孔晟一直以来的风格。
而这也是夏邑军每每作战都奋勇当先奋不顾身的一个重要因素,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
孔晟在城楼上聚将议事结束,匆匆返回暂居的城守府。苏婳独自一人站在房中,身上的绳索依旧捆缚着,两名侍女尴尬畏惧,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孔晟缓缓进屋,将门关紧,他扫了苏婳一眼,又向两名侍女道:“取刑杖来,本官亲自行刑!”
侍女惊慌哎呀一声,不知所措地望着孔晟,被孔晟清冷威严的眸光一瞪,吓得赶紧去取刑杖。
孔晟接过刑杖,示意侍女退出房去。
两名侍女如临大赦,慌不迭地跑出房去,匆匆将门关紧。
“趴在床榻上。”孔晟淡淡道。
苏婳冷笑一声,径自走过去,伏在了榻上。
背后呼啸声风,苏婳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这种碗口粗的刑杖杖责下来,不要说一百杖了,就是几十下一般人也承受不住。就以苏婳如同大病初愈的这个状态,恐怕三五杖就要晕厥过去了。
苏婳等待的杖责没有落下,却只觉一只手轻轻抚摸向自己的臀部腰间,苏婳脸色骤红,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奈何她的双手被捆缚住,根本无力反抗。
“狂妄自大,愚蠢之极,你说你该不该打?”孔晟一手压住苏婳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