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安全链。”
“为什么?门有上锁,而且……”
“去把安全链拉上就是了,萝凯!”哈利狂吼。
“好好!”
他听见萝凯对欧雷克说了些话,接着是椅子的刮擦声,又听见奔跑的脚步声。她的声音再出现在电话里时有点发颤。
“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哈利。”
“我会告诉你的,可是首先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让马地亚进来。”
“马地亚?你喝醉了吗,哈利?你没有权利……”
“马地亚很危险,萝凯,我现在坐在警车里,正和两个警察赶去你家,其他事我等一下再跟你解释,你先看看窗外,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
他听见她迟疑片刻,但他不再多说,只是等待。他突然有种很笃定的感觉,他知道她信任他,她相信他,她一向都是如此。警车逐渐接近尼德兰区的隧道,路旁铺盖的冰雪宛如灰白色羊毛。她的声音回到电话中。
“我什么都没看到,可是我不知道要看什么呀!”
“你有没有看见雪人?”哈利静静地问。
他从电话那头的静默中听出她渐渐明白。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哈利,”她低声说,“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梦。”他闭上眼睛,思索她说的有没有可能是对的。他在脑子里看见坐在扶手椅上的碧蒂。这当然只是一场梦。
“我把你的表放进鸟屋里了。”他说。
“可是表不在那里啊,它……”她顿了顿,接着发出呻吟声,“我的天哪!”
35 怪物
第二十一日
萝凯站在厨房里,放眼望去,可以同时看见屋子的三个面,外人可以从任何一面接近。屋子后方是个短而险峻的碎石坡,要从那里下来十分困难,尤其现在碎石坡又覆盖着冰雪。她检查每一扇窗户,确定窗户紧闭,同时看着窗外。她父亲在二次大战后改建这栋屋子时,将窗户在墙上开得颇高,外头还加装了铁栏杆。她知道屋子建成这样,和战时发生过的一起事件有关。一名俄国士兵潜入她父亲在列宁格勒6附近的碉堡,射杀了他沉睡中的所有同袍,只有他得以幸免,因为他睡得离门口最近,正好又疲惫不堪,直到警铃大作才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毯子上散落了许多空弹匣。那是他可以一夜好眠的最后一个晚上,他经常这样说。萝凯总是厌恶那些铁栏杆,直到现在。
“我可以上楼去我的房间吗?”欧雷克说,朝大餐桌的桌脚踢了一下。
“不行,”萝凯说,“你得待在这里。”
“马地亚做了什么事啊?”
“等一下哈利来了会跟你解释,你确定安全链都拉上了吗?”
“对,妈,我真希望爸爸在这里。”
“爸爸?”她没听过欧雷克用这个词,除了叫哈利之外,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你是说你在俄罗斯的父亲吗?”
“他不是爸爸。”
欧雷克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令她打了个冷战。
“地下室的对外门!”她大喊。
“什么?”
“马地亚也有地下室对外门的钥匙,我们该怎么办?”
“很简单,”欧雷克说,喝完杯中的水,“拿一张庭院椅顶在门把上就好了,高度正好,这样就没有人进得来。”
“你试过吗?”她问道,后退一步。
“我们玩牛仔游戏的时候,哈利用过一次。”
“你在这里坐好。”她说,朝走廊和地下室走去。
“等一下。”
她停下脚步。
“我看过他是怎么弄的,”欧雷克说,站了起来,“妈,你留在这里。”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