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起,这条路势必更加艰难,而且还会凶险万分,燕飞羽就难以抑制心头的浮躁不安。初时还仔细地听着元宵那日如何应对的细节,到了后来就不知不觉地神魂出游,无法抑制地为云霄担忧。
“羽儿……羽儿……”
“啊……娘说什么?”正自沉在自己思绪之中的燕飞羽猛然惊醒地抬起头来,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歉疚地垂了一下眼,“对不起,我分神了。”
“羽儿,”白水珺柔声道,“谣言初十就已经传出,就算云霄现在马上插上翅膀飞到大同,恐怕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你就是在担心也无济于事。而且,尘空道长既然一直留在云妃的身边,而且关于云霄就是二皇子之事又无确凿证据,想来云妃一时之间也应该无碍。”
燕五云也沉声道:“你娘亲说的是,云妃既然一心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当太子,身边自然不可能没有自保的力量,料想只凭一个谣言,还拉不下她来。再说大同离蕉城何止千里,路途遥远,我们就算有心相助,一时间也是鞭长莫及。还不如先专心地解决好眼下的危机,这样反而才能腾出更多的力量去帮他。”
“爹娘说的是,女儿不会再分心吧,请爹继续。”
燕飞羽本就是个聪明剔透的人,父母一点哪里还能不明白,何况还讲的如此明显,当下忙收起散游的精神挺直了脊背,准备全神贯注地投入讨论。
燕五云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道:“现在已经证实关钧雷确实后日元宵就会准时抵达蕉城,朝廷圣旨也估计最晚正月十六就会下来,关于这个计划之外的变故,你们还有没有什么看法或建议?”
“吃武林这碗饭的,没人手上能不沾血,能像关家堡这样雄霸武林这么多年的,更不可能吃素。我们十八水寨和关家堡一南一北,表面上看上去井水不犯河水,可同为江湖人,多少也有些了解,若有机会,他们绝对不可能放着你们家这么大一块肥肉不啃。”依然带着面具的黑水蛟率先用他那沙哑之中更含卓然自信的声音,趁着镇定地发言,“他上次来蕉城追求飞羽侄女还能算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现在全天下都已遍传飞羽侄女失身之事,上次飞羽侄女又明显对他不冷不热,他居然还在正月里头就眼巴巴地赶来献殷勤,这实在是耐人寻味。”
竞秀冷笑:“这有什么好耐人寻味的,他贼心不死卷土重来,无非是想显示他的胸襟开阔,好诱拐飞羽上钩而已,只可惜他打错了如意算盘,就算他的戏演得再好,也掩饰不了他关家堡的野心。”
“问题不是他有没有野心,而是他这一来,我们该如何招待?”白水珺叹气道,“虽然我们要借机好好地清理一下燕家退居幕后,可也不能白白地让朝廷毁了燕家数十年的声名,让不明真相的天下百姓唾弃燕家。如今,二房那边虽已不足为惧,即便狗皇帝强行治罪,天下人心中也自有一杆秤,瞧得出那都是些莫须有的罪名,可要是任由关钧雷到来,这事情就很难顺利说清了。他要是明着提亲我们还好拒绝,可要是像上次一样什么都不明说地玩暧昧,那就麻烦了。”
“索性让我派人去阻截,让他来不了蕉江。”黑水蛟拍桌道。
“这是万不得已的下下策。”白水珺摇头道,“关家堡的实力不容小觑,若去拦截,势必会有一场恶战,到时候折损难免不说,就怕白白牺牲还拦不了他。”
黑水蛟哼道:“若是在北盘,或许还奈何不了他,但这是在南郑,他总不可能把关家堡的好手都搬来。”
白水珺仍是摇头:“黑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们夫妇又岂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牺牲黑水寨的兄弟,这份罪孽我们承担不起。”不同于燕家很多护卫都是独身之人,黑水寨里头的男儿基本都是有家有口,就算她和竞秀情同姐妹,也无权牺牲黑水蛟的手下,到时候竞秀嫁过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