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十余年后,在杨樵二十六岁的春天,这份情感才终于迎来了爆发的时间点。
它来得如此迟缓,又来得如此迅疾,让杨樵猝不及防,仿若忽然间就置身于一场桃花飞雨的春梦里。
夜晚过去,骄阳升起。
杨樵这夜没有睡得太好,他的生物钟是四点睡觉,十二点起床。今天刚上午十点多,就昏昏沉沉地醒来了。
薄韧已离开了,应该是按时上班,去为云州人民发电了。
只留下被搞的乱七八糟的床,和同样乱七八糟的杨樵,还有杨樵那乱七八糟的脑子,所有的一切都像被电过一样。
杨樵这一刻当真是呆若一块木头。
昨天晚上……啊?啊???啊!!!
他和薄韧,那什么了啊?!
木头总,一位冲在行业前沿的自媒体人,这两年随着市场导向,对时尚短剧也有所涉猎,刻板印象中的剧情,一夜春风后率先离开的男主总是会留下张卡片,或是银行卡,金额随着通货膨胀已经到了以“亿”为单位,或是留言卡,上面通常会写一些无谓的情话,既可以彰显男主的苏值,留下剧情的悬念钩子,也有助于提升作品的工业甜味。
杨樵分别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床头桌,没有银行卡,也没有留言卡。
杨樵:……
不是,他在想些什么玩意儿啊!
首先,薄韧的存款只有三万七千五。
其次,薄韧也没有苏值这种东西。
最后,这也不可能是一夜情。
昨晚的整个过程中,杨樵始终没有敢开口,薄韧也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吻他,吻了很久后,薄韧还试图进行到最后。
杨樵:……
结果当然是没有成功了。还搞得两个人都很狼狈。
失败后的薄韧明显处在恼羞成怒的边缘,杨樵几乎以为他要硬来,一面想着这恐怕不行吧?会酿成伤人事件啊!一面又决定随他便吧,大不了就是蒙面挂急诊。
但是薄韧恼羞成怒的后果,只是非常生气地强行帮杨樵打了出来。
杨樵:……
鉴于从始至终都没有开灯,杨樵看不到薄韧到底什么表情,也无从揣测他什么心理活动。
刚开始杨樵没有说话,是事情太过于突然,而他因此过于惶恐。后面气氛已经到了那样,他也不知道再开口,是应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咬牙忍着继续不出声。
坚持到薄韧做完了手工。
杨樵缓过一口气,绞尽脑汁想要说点什么,薄韧却很是意犹未尽,没有停歇,又积极地来了一次。
杨樵:……
一个不用露脸的男性自媒体人,作息规律,饮食健康,没有成为肥宅,在养生领域就已经打败了99的同行。
但杨樵属于本性不爱动的那种人,每个月最多能做到去健身两三次,偶尔兴致来了会骑行或游泳,身体素质只能说尚可。行为和思想都已远离低级趣
味,日常很少为自己做手工。
于是在短时间内被迫连续两次极限飞行,加上精神高度紧张,第二次结束,杨樵就电量告急,身体自动关机,睡着了。
复盘完了整个经过,杨樵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字:啊这。
他起床进了洗手间,照镜子时,看到自己从脸到脖子都是红的,浑身都不自在极了。
那件事没有做完,做到了大约三分之一,隐约还是留下了一点痛觉和异物感。
这当真是他成年后最羞耻,最无语的体验了。
什么都不说,就差点真的那个了。这合适吗?这叫什么事啊?
他倒不会觉得薄韧是闲着没事做,拿这事闹着玩。
以他对薄韧的认知,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