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世子见到本殿下为何不跪,是仗着那一点微薄的血缘关系觉得不必跪,还是藐视天家血脉。”
白怀瑾咬了咬牙,先是开口告了罪,又缓缓的跪在一旁,“臣,拜见二殿下。”
赵凌霄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欣喜了,一时之间竟失了礼数,也跟着白怀瑾下跪。
顾行简没有着急让他们两个人起来,又吃了几块野枣糕,才重新看向白怀瑾,目光微垂,“活腻了吗?是定国公那个老东西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想法,用谢听白的命来欺负我妹妹面慈心软。”
“臣不敢,此事祖父并不知晓,是臣一人决定。臣只是出于表兄妹之间的情分才特地拜访的这一趟,一些事儿上欠考虑了。”
白怀瑾哪里敢承认他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救下谢听白的命,到时候让顾昭惜欠他一个人情。他日无论这兄妹二人谁登上皇位,只要谢听白还活着一天,他们就要念白家一天的好处。
而且在皇帝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他拉着赵老将军的幼子去往南疆,赵老将军若是还想要这个儿子,皇帝追究的时候,他再如何中立也要偏向于白家。
促成这件事情的最大原因就是顾昭惜在乎谢听白的性命。
所有的事情环环相扣,他考虑好了所有细节,甚至也摸清楚了顾昭惜的底线,唯独没想过顾行简在今天醒过来。
顾昭惜表面上看起来手段阴险,心思深沉,但若是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很多事情还是可以谈的,尤其是顾昭惜重情,在很多事上可以拿情义来胁迫。
但是顾行简却不同,旁的人不知道,白怀瑾却知道顾行简当年为了不把妹妹嫁出去,亲手杀了皇后和太子,这人所行之事没有任何规矩可循,是个讲不通道理的疯子。
“赵凌霄,你又是为何?”
赵凌霄突然被顾行简这么一问,没来由的有些腿软,他并不知道当年的陈年旧事,但是却敬畏顾行简在战场上的功绩。
现在有一种被父亲抽查作业的感觉。
“我想着这事儿和我们赵家脱不了关系,父亲和几位兄长没有办法出京,南疆那边的情况又很紧急,我好歹也是去过那边,先把人救回来,再去陛下面前负荆请罪……”
顾行简嗤笑了一声,“蠢货。”
“啊?”
“武将未奉诏令私下离京,视为叛国。”顾行简目光未变,开口每多说一个字让赵凌霄后背的冷汗多上一层,“你虽未曾正式受封,但赵老将军的功绩摆在这儿。武将最忌讳的又是功高震主,你离京的这件事情就算不被皇帝拿来说事儿,对赵家来说也是一个雷。”
顾行简担心赵凌霄听不懂自己的话,又笑了笑,“只要你敢跟着姓白的出去救长公主府的人,日后赵家在朝廷中就要一直受定国公府的拿捏。再加上我与妹妹都受过你父亲的指点,到时候就算你父亲拉着一张老脸,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每一名官员解释,也不会有人信赵家没有在储位之争中战队。”
“姓白的可以说自己身子不好,特地去南疆求药。你有什么理由?”
听到这里,赵凌霄才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也怪不得刚才为何顾昭惜一直没有答应让他去,他差一点儿就害了赵家。
“可是……可是,父亲让我来……”
“你父亲让你来问我妹妹的决定,要的也是我妹妹的态度,而不是让你过来打招呼,转头就和姓白的走了。”顾行简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蠢货。
赵凌霄从跪着的姿势跌坐在地,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冻上了,彻骨的寒冷。
白怀瑾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湿意,但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他安静的跪在原地,也不提醒顾行简一直没有唤自己起来。
“既然殿下如此聪慧,有些话臣也就明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