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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4 / 5)

是泥土浅在的表情。

或许,直到你那双抚摸泥土的双手,开始接受泥土的抚摸,然你也终难以掌控一粒种子,在经过旱,涝,虫灾的涅槃之后,那点来年的收成。

你唯一能做的便是漫长的等待,等待桃花雪之后的一声春雷,惊醒沉睡一冬的麦田,唤出云雀高翔的天空,等待五月的一缕暖风,拂过豫东平原这贫瘠的大地,去吹黄最后一颗摇曳在麦粒中的希望。

弯弯的镰刀,早已被你在石块上打磨得锃亮,你总爱说,赶早不能赶晚,五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即使庄稼都成熟了,我们也是在和老天爷抢食吃,入不了仓都不能算是我们的。

于是,在庄稼与土地的每一次相遇中,你和你的爹娘,婆娘,还有你的孩子们,便失去了日与夜,任凭白天的日头下,那些浸透衣衫碎落一地的汗水,幻化为夜风掠过后的冰凉。

烈日炎炎的麦浪里,当有一缕凉风掠过,你便会挺起弯着的腰身,用手提起衣衫的一角,拭去额头的汗水,然后再骂上一句:“狗日的风,舒服!”

白花花的日头下,映着爹娘白花花的头发,你本不愿再让他们来到田间,可一句:让我再收割完最后一茬庄稼,令你含泪无言。

你知道,你和他们一样,这一切都源于一种对泥土的深情。

他们已无力再去亲自割下沉甸甸的麦穗,便唯有伴着一声轻轻的呻吟,吃力的弯下腰,将收割下来的麦身,一点点拢在一起。

然后,又艰难地挪着蹒跚的脚步,将盛满凉水的碗,递到你的跟前:“来!娃儿,歇歇喝点水!”

你说,乡下人的五月,为的就是将这些饱满的麦子,粒粒入仓,期望能够换得来年一个盛满笑容的碗。

被收割过庄稼的泥土,就像被抽去了所有的骨头,软软匍匐于地,一如这些老实巴交黝黑的脸膛,习惯于了沉默。

或许,它们已与你有了一种默契,每走过五月,它们便也进入了静待。

静待随着一声耕牛的哞声,将犁铧吻过它们的背脊,将稗草与昆虫的躯体深掩,随之泥土便会翻过身来,继续撑起一个贫瘠的村庄,撑起一茬厚重的生命。

人在旅途………都市守夜人

(一)

北国异乡的夜,依旧阴冷。

遍地的黄叶随风卷起阵阵萧瑟,哭泣的天空,滴着清泪般的雨滴,碎在窗外枝冷叶疏的老树上,溅在我午夜的窗棂,碎落的点点晶莹,一如伊人眼眶一泓离别的泪,清洗着我迷离的思绪,惊扰了旅人归乡的幽梦。

披衣起身凝神观望着街道两旁树的失翠,枝的消瘦,脸颊上两行清清的泪水,使我不禁感叹,身处于比故乡大好几倍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都市,旅途的孤单,旅人的寂寞,竟将一颗心剥离得如此的失落。

颤抖的双手,从滚烫的胸口掏出一撮属于我故乡的泥土,放在鼻下轻嗅,忘情地感受着这份来自豫东大地上遥远的芳香。

我想捡一根大雁的羽毛,插在这泥土里,洇入我不息的诗行,将泥土洇出血渍,黏上炙热的泪水,还原我一双可以高飞的翅膀,将我汹涌着泥石流的内心,把最温柔的部分剥离出来,去穿越相思的浮云,盘旋在伊人幻梦里的上空,不呼唤你的名,不惊扰你的梦,只是想静静地感受一次与伊通灵的相逢!

让江南的夜露打湿我飞翔的翅膀,去润泽我干涸的诗肠,让洞庭的湖水,注入我干瘪的驼峰,好让我可以载着相思的重负,孤独地行走在西域的荒漠上。

(二)

夜雨依旧披靡,宛如街头歌手吉他里蹦出的那一首首无韵可寻的怨曲。

就这样淅淅沥沥地下着,下着点点细雨,下着无边的孤寂,是它渍疼着旅人的伤口,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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