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额角。
她伸手一摸,才知左额有一条拉链那样的缺口。
医生开了电视,荧幕正在播放新闻片段,直升飞机上的记者焦急担忧地报道这次地震灾情。
影响不是很大,可是,已经救了丘灵。
丘灵忽然微笑起来。
她在医院逗留了一段日子。
没有人骚扰她,她静静看书、休息、养伤。
医院找来心理辅导员帮她。
“还记得自己有亲人吗?”
丘灵摇头。
“养母不幸丧生,你得接受这个事实。”
丘灵不出声。
“所有纪念品及文件都在瓦砾堆燃烧怠尽,你现在孑然一人,学校里同学愿意来探访你,你接受吗?”
丘灵又摇头。
“你得再一次到另一个领养家庭生活。”
丘灵闭上眼睛。
医务人员似乎也十分欷嘘。
半晌,以为她睡着了,两个看护轻轻议论。
“可怜,甚么都不记得。”
“我与丈夫感情不佳,也有追求者,本来打算离婚,但是,为着两个女儿,打消主意,待她们过了十八岁再说吧。”
“女孩子落了单,真是可怜。”
“这个丘灵,将会怎么样?”
“希望社会厅会找到一个比较妥当的家庭,让她平稳寄居数年,到了十八岁,便可自主。”
“许多这样岁数的孤女终于流落街头。”
“校方说她功课很好,希望她是例外。”
“身体已完全康复,但仍不说话。”
“其实,我们整日喋喋不休,哪几句话有意义?”
接着,社会厅的人也来了。
“丘灵,”那位太太十分亲切,“我替你找到一个好家庭,他们姓凌,住在这个国家已有一百年。”
丘灵静静听着。
“凌氏夫妇是电脑绘图专家,本来有一子一女,可是十九岁的女儿去年患血癌不治去世,所以,他们愿意替社会照顾其他有需要孩子。”
丘灵点头。
“我们都希望这是你成年之前最后一个家。”
可是,第二天,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丘灵正准备出院,有人来找她。
看护一边带那人进来,一边轻声说:“不知丘灵可明白这件事,有关她所有资料,我们自学校得来,她昏迷了三日,我们在电视上播放她照片,才由她班主任出面确认身份。”
那人说:“我尽量试一试。”
他走近丘灵。
“我是叶律师。”
丘灵等他说明来意。
“我的当事人林蕴高女士有一张遗嘱在我处。”
丘灵不明白他的意思。
“林蕴高简单说明,她故世之后,遗产由你承继。”
丘灵真正意外了。
“我已把她的遗物带来,”他取出一只鞋盒那样大小的箱子,“请你点算。”
丘灵当着他的面把盒子打开。
林蕴高身外物只得那样一点点:一条金项链,若干股票,以及一些文件。
“我当事人欠债,画廊已经解散,并无其他节蓄。”
丘灵抬起头,真没想到。
叶律师说:“我走了。”
丘灵拾起那条金项链,铺坠是一只小小椭圆形照片盒,打开一看,里头小照是母女合照。
两人长得非常像,一看知道是林姨与她母亲。
丘灵把金链放回盒内,再合上盒盖。
看护进来问:“准备好了没有?该出院了。”
中年的凌氏夫妇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