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惹事牵连了小梦,没想到李雅明里不敢惹他,竟然用这种下贱的手段报复。赵闲怒骂一声,拔腿便往城外飞奔而去。
“赵闲!”突然,一阵马蹄声传出,黄天天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从书院后墙绕了出来,配上褐红详见的铺头装束,颇有几分女中豪杰的味道,她驱马跑到赵闲身边,平时的刁蛮消失的干干净净,脸上有些发红,羞答答的问道:“你去那里,我载你……呀!你个混蛋干什么!放开我……”
赵闲二话不说跳上马,也顾不得黄天天的挣扎,抽出她腰上的官刀,顺手把她无情的扔了下去。
见主人被欺负,枣红大马猛的抬起前蹄长嘶想把赵闲扔下,赵闲却爆喝一声,双腿犹如铁钳夹住马肚,硬把这匹烈马压制住,随后便用刀面猛抽马背绝尘而去。
“喂!你个混蛋,我的马,我的刀!”黄天天被扔到地上一个踉跄,气的浑身急颤小脸通红,可赵闲根本没空理她,黄天天只能跺跺脚,回身揪住小白胖子凌月的耳朵,寒声道:“你的马车了?快点给老娘交出来。”
“是是是!”小白胖子疼的龇牙咧嘴,哪敢惹暴怒的黄天天,忙招收唤过老仆人阿福,把马车牵了过来。黄天天跳上马车,胡一刀也窜了上去,牵着缰绳猛抽一鞭,两匹白色的高大骏马飞奔而出,驶向春江镇。
春江镇李家,算是周围的小富户,李雅有功名在身,几远房表哥又有出息,他也算是春江镇的名人。此时李家的院子里一片热闹,几十个粗袍汉子围在数张桌前喝酒,哪位被称为三爷的男子,则坐在主屋内的酒席上,面色红润醉意醺醺,旁边一个妇人不停往桌上端着酒菜,脸上却一片不满,骂骂咧咧的瞪着同样坐在桌上的李雅,看样子是李雅的原配。
李雅没理会那妇人的目光,端起桌上的瓷质酒杯,对着三爷感激道:“三爷,多亏了您出的主意,才能帮我出这口恶气,我李雅敬你一杯。”
“小事一桩。”花生壳捏破的声音响了起来,三爷扔了一粒花生进嘴,缓缓地嚼着,直到将干果全部嚼成了香味扑鼻的糊茸,才端起指头大小的酒杯,送到唇边呲的一声饮了下去,舒了口气冷笑道:“你也算我船帮的人,我钱三的兄弟,岂是能随意欺负的,婚书上白纸黑字,那贱人已经是你的妾室,告到官老爷那儿,理也在我们这边,他赵闲还能怎么样不成?”
李雅连声称是,夹起一根肥腻的猪蹄,放进钱三的碗里,一脸感激的笑容。那妇人本就厌烦家里多了双筷子,而且小梦姿色比她这皮糙肉厚的要配要水灵上不少,就凭李雅的性子,日后定会喜新厌旧冷落了她。那妇人眼珠子微微转了两下,突然坐在桌前,给钱三斟上一杯黄酒,开口道:“相公身体单薄,房里那贱人要死要活的,定然制不住,既然相公你如此感激三爷,又想报复赵闲那混人出气,何不把那贱人交给三爷,让他先替您管教管教,也省的出力不是。”
妇人心里可明白的很,只要是个二手货,凭李雅的小心眼,肯定不会太过心疼,也不会印象她大妇的地位,就当家里多了个苦力便是。
李雅闻言脸色一僵,感觉头上绿了一截,脸上阴了几分,狠狠瞪了那妇人一眼。
钱三轻咳一声,干瘦的脸上却多了几丝意动,先瞟了李雅一眼,然后慢悠悠打量着手上的酒杯,用很冷淡的声音道:“这多不好,我只是个出主意的,赵闲那厮有几分力气,若以后找上麻烦……”
李雅一个哆嗦,这是要和他撇清关系啊,钱三只是出个主意,那所有事情的后果,不全让他一个人抗了。李雅心中的不自在,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忙赔笑道:“三爷哪里话,一个妾罢了,我正愁她脾气太倔,没办法止住她,您能出手帮忙自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