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但想着要实地看一看那发现尸体的地方,便先转了过来。
“下官遵命,冷大人稍候片刻,书吏已去取案宗及物证。”齐知县正接到上面的指示,公文还未及细看便被告知西厂的人到了,便慌里慌张吩咐书吏取了物事,自己则先跑了来见冷临。
“冷大人果然神速,这公文刚到,您便马不停蹄地先赶到了,叫下官自愧不如,实在是惭愧惭愧。”齐知县听闻这冷临办起案子来是不眠不休,果然闻名不如一见。
齐知县说着恭维话,待那书吏将一干证物及资料递上后,又开始小心讲解。“共发现三十二具尸首,均成高度腐烂之势,已辨不清面貌,但根据坑里一些衣物或是物事证明,这些人里有三人似是举子,其他便是下人。”
“不是贫寒学子。”能带了这许多下人赶考的学子,不会是贫寒人家出来的,冷临说道。
“下官已将物证都呈报了上去,其他便不得而知了。”齐知县接手了这大案,待查到死者里有人名叫曾彦时,便不敢再查,只做不知将案子上报,也不贪那个功了。此番见西厂都介入此事,便知此案定关乎到当今状元了。
此时还装作不知,见冷临不语,便道:“如此大案,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如此才上报,不想今日便来了公文,命下官将案子转交。”
冷临没说话,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转,随即看向齐知县。“我已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情况,这房山县距离京城不过半日路程,再往南走不到半日又有客栈,这些人无论是回乡还是进京,为何会出现在这道路不畅的寺庙?”
齐知县脑门一紧,随即笑道:“看那尸首皆着了厚重的衣衫,想是冬末里天寒难走,举子这才慢慢走吧,到了那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便借宿下来。”
冷临点点头,又道:“倒也说得通,我看案宗里说,尸体均中了毒。”
“是,想是被人下了药,所以三十二人才无一幸免。”齐知县小心回答。
“有一人未中毒?”冷临盯着那验尸报告问道。
“是,确有一具腐尸未有中毒迹象,但脑后头骨有明显破损,仵作推测是被人击中后脑致命。”齐知县说完又小心翼翼问道:“下官这便将仵作叫来?”
冷临点头,那齐知县忙吩咐人将仵作带来。
“你出去吧。”冷临对齐知县说。
齐知县看了看仵作,这才退身出去。
“那未有中毒迹象的尸首,身份几何?”冷临问道。
那仵作五短身材,跪在地上半低着头回道:“回大人的话,观其身上饰物,应是其中一个学子。”
冷临又问:“方才同你们齐知县已说了许多,按说这这房山县距离京城不过半日路程,再往南走不到半日又有客栈,这些人无论是回乡还是进京,都没理由出现在这道路不畅的寺庙,听了齐知县的话,原来如此,你们还真是……”
仵作听了晃了晃身子,紧绷的身子明显顿了顿,这才说道:“齐知县早便想端了那老窝,奈何几次派了人去,都查不出实证,当今万岁又重视这些,自然不敢轻易毁佛。”
冷临听了面色严肃,喝问:“派人去查什么?”
仵作一惊,猛地抬头看冷临的脸,一时慌张竟忘记齐知县的嘱咐,哆哆嗦嗦回答:“那寺庙的和尚不正,常招了一些女子做那暗地里的勾当,倒有些人慕名而来,在此饮酒作乐。”
冷临心道这就合理了,不然三十二人,即便是挟持,也要费一番功夫的,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们自行前来,却不幸遭了毒手。
冷临见没什么可问的,便起身带着婉苏离开,开门后见齐知县正满头汗地站在角落里。“将一应物证送到西厂衙门。”
齐知县吓得跪在地上,只能应下。冷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