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只能关闭西厂。
成化十三年五月罢西厂,一个月后,九年考满而不得升用的御史戴缙上疏,赞颂汪直缉捕奸恶赃贪,禁革宿弊,“皆允合公论,足以服人而警众”,万岁遂复开西厂。
西厂势力更胜从前,职责范围自诸王府、边镇及南北河道,所在校尉罗列,民间斗署鸡狗琐事,辄置重法。
商阁老致仕归乡,百官再无敢言者,万安接任内阁首辅一职,内阁成了摆设。
听了古阵一番解释,有些历史知识的婉苏问道:“听你这般说,好像这汪督主是个坏人?”
古阵笑笑,拿指头竖到唇边说:“你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莫给你家少爷惹麻烦。”
“奴婢不懂,只问您一句,这汪督主所办之人,可是罪有应得?可是真犯下那罔顾国法之事?”婉苏细细看过这段历史,正史只记载西厂如何飞扬跋扈,对所办之人的罪过却着墨不多。从旁的资料上来看,这些权贵确实犯了国法,汪督主只不过是愣头青一般,不懂得有些案子查到一定程度便不能再查了,不然将会牵扯甚广,国本大乱。也是汪直后台太硬,所以不需要顾及前后,只一口气揪出盘根错节的一干人交给万岁便可。不似旁的人,不论是权贵袭爵还是清流永上的,都要顾及其他人的面子。权贵袭爵的要给世家大族的面子,经营了这许多年,簪缨世族互相联姻、同气连枝已难以说得清,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清流学士更是要顾及同门、同科甚至是同窗的关系,不胜枚举,许多事往往也是无疾而终。
古阵从未听过这番话,愣了一愣说:“倒也真是,真是犯了事。”
“真犯了事,为何抓不得?旁的衙门不晓得,你们锦衣卫想必定会晓得,那些人犯的事是子虚乌有还是证据确凿。”婉苏见古阵不再说话,似有所想。“枪打出头鸟,督主太锋利,那些被办了的人定然心生嫉恨。”总之替汪直说好话,想必不会给冷临和自己惹麻烦。
“也不是,想当初汪督主未办案之时已能自由出入与朝臣结交,那时多数大臣便,不予理睬,倒不是因为其办事不留情面才这般的。”古阵说道。
“呵,为何会不予理睬?汪督主诚心交之,作为一个普通人还应以礼相待呢,可那些饱读诗书之人却无礼之极,为何?”婉苏又问道。
古阵一时懵住,从未想过这是为何,又或者是从未认为这般是不妥的。内侍向来不为人所喜,认为他们得势大多是因着溜须拍马,逢迎圣上而来。不仅不能结交,有些大臣还故意找茬交恶,无事参上两本以示自己洁身自好,拥有绝不攀附权阉的高贵品格。
成化年间尤甚,不知脑子装了什么的某些大臣,无事还要参上万岁几本,从衣冠不整到买了只蛐蛐,事事都可作为理由。最好能捱得几棍廷杖,致仕了可是自己茶余饭后的谈资,尤为自豪。
若说他们是忠臣,可是大大的冤枉,用万岁的名声来换自己的清誉,自私自利至极。
“我来告诉你吧,因为汪督主是宦官,没有经过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竟也得到这般权势,是个人都会心里不平衡的。”婉苏笑道。
“丫头,这话你可仔细了,莫再说。”被婉苏这一番话说得有些心动,但古阵还是好心提醒道。
婉苏笑笑,心道自己如今吃着冷临的饭,也就是吃着西厂饭,为汪直说好话到何时也不会错。
只不过有些突兀罢了,好在古阵已经习惯了自己怪异的想法,且也不会传出去,应是无事。如若被人发现,只道是听冷临说的便是。
一直觉得自从前几日发作了芷草之后,婉苏便与自己不似以往般熟络了,如今两人又说了这许多话,古阵放了心。想起方才话题紧张,古阵轻咳两声,见婉苏弯腰将纸张放好,又慢慢走回书案前,便故作轻松取笑道:“瞧你走路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