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
“不,我只是害怕会失去你。本以为这次战役结束后,我会将白静活捉到你面前,任你杀剐。你连点武功都没有……可你……”
宣墨话说不下去了。
一天的战争都没让他皱下眉头,长剑指天,轻挑对方几名得力干将。
可只是一个夜晚,却教他心力交瘁,折了腰。
当他从跟随冉竹去的队长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十指交叉,几欲互相夹碎。
“是我太任性了,可我布下了天罗地网,若杀不了白静,我心有不甘。”
冉竹听到宣墨如斯说,脑袋往他胳肢窝下蹭了蹭,如今想想她也有后怕。
尤其是对莫尊景,她一直是亏欠最多的,找到龙血草偿还这份人情也是她心里同杀白静一样重要的事情。
冉竹的话听在宣墨耳里,心头泛起丝丝涟漪,望向低头愧色的女子,忽然觉得她变得与往日的她不一样了。
却教他更为喜欢,欢喜……
“小竹,再坚持几天,我会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带你回去好好休养。张太医说了,你最严重的是腹部的剑伤……”
提到剑伤,宣墨身躯一僵,低低吼了句:该死的白静。
“她已经死了。”冉竹一听噗嗤笑了起来,不想扯动了腹部的伤口,疼痛迅速蹿到心口,令她浑身抖了抖,愣是忍着没叫出来。
“痛了?”宣墨感觉到冉竹的异样,急忙担心问道。
冉竹笑着摇摇头,却已是满头大汗。
宣墨见状,满眼心疼,从枕头下拿出方帕替冉竹擦去汗水,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擦着一件珍贵的无价之宝。
这时外面响起战鼓的咚咚响声,令帐篷内温馨气氛瞬时消弭无踪。
“我要走了,但很快就会回来。”宣墨极有耐心的替冉竹擦完汗水,才慢慢说道:
“刚才你说我扰了你的好梦,今天就在这里好好睡上一天。等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轻语低喃恍若哄着要入睡的婴孩,这一刻的宣墨似乎莫尊景附体般,温柔,温柔,温柔……
“等你走了,我就拉着尊景一起去飞龙山观战,皇上英姿怎么能错过呢。”
冉竹低笑,眼底闪过一丝戏虐。
“哼,你要敢和他一起去,我就让他做马前卒。”宣墨脸立马拉了下来,听冉竹提到莫尊景,口气极是不悦:
“这家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自回来到现在就没见到他人影。有士兵说他昨天来沟渠了,我看他是逃跑了。”
低沉话语里带着几分焦躁。
宣墨本就对莫尊景不信任,此刻在两军交战之时忽然失踪,教人不得不生旁想。
“皇上多虑了,如果莫少卿想做些什么,也不会让疏影造出火枪来。”
冉竹说道,听到外面又传来一声战鼓,便催促着宣墨离去。
看着他大步迈向帐门,冉竹一颗心随着他的步子起伏不定,就在宣墨掀起帐门时,她急急叫了声:
“宣墨,小心。”
宣墨转过头,眉眼温情,丢给冉竹一个放心的笑脸,掀帐门而去。
“来人。”宣墨前脚刚走,她拿起红纱遮面后便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帐门掀动,一名士兵走了进来。
“是王旭队长。”冉竹淡笑道。
“属下猜想圣女醒来后必有事情相问,所以一直守在外面。”回话的王旭正是昨天驳击白静挑拨离间的两百精兵的队长。
“皇上可知道了来龙去脉?”冉竹也不客气,立马问道。
“是的。”
他都知道了,为什么却跟她说都不说一声……
“救我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