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出了宫,我想给你报信亦是为时已晚。对了,你被谁救走的?”
冉竹愣了愣,自回宫后她和海生见面足有数次,他一次也未问起多景楼事情,今日乍然问起倒叫冉竹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管是谁救走了冷管事,那都是冷管事福气大运气好,若不是那场火来的及时,冷管事说不定就命丧在那南蛮子手里。说实话,你这次回来,我们兄弟两着实为你捏了一把冷汗啊。”秋侍卫适逢开口,将话题给转移了过来。
一席话说的冉竹心里感动连连,这般真性情的汉子实属难得,本就愧疚的心里此刻更多了几分敬佩。
“若是不介意,以后两位大哥就叫我妹妹好了。妹妹从小孤身一人,今日见得两位大哥性情豪爽,很想有哥哥照顾。他日若需要小妹的地方,必然竭力帮忙。”
冉竹清澈双眸盛满期冀,诚意十足,第一次忽然很想有个哥哥照顾,如此在宫里以后也有个温馨去处。
“好。”秋冬侍卫同声应好,激动的神情不比冉竹少多少。
海生见此也不再细问,这一次四人豪爽饮尽,放下酒杯时不由开怀大笑。
这一夜的风轻云淡,月朗星密,梧桐花繁似景,醇香桃花酒中成就了一桩兄妹情义。
酒过三巡,冉竹面色微醺,海生早已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上酣睡正香。
本想借着道歉一事来探出当日皇后在正德门一事,想起宣墨的禁令,若是被别人知晓,必然会连累到他们,一时心里竟犹豫起来。
“妹子,怎么忽然不说话,莫非有心事?”开口的是冬,从进门起他就观察着冉竹,知她必然有话要问,见她一直不说率先开口问道。
冉竹笑笑摇摇头,惊讶秋二哥的心细,如此却更加不愿开口问了。
“今晚月色正好,二哥给妹妹讲个故事如何?”秋开口笑笑,婴儿肥的脸上露出小小酒窝,颇为可爱。
冉竹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对冬要讲的故事并未上心。
“话说村里有一日有两兄弟与其他人正在门口玩耍,忽然半空上一块黑影掉下来摔到了他们面前。一人急忙上前观看,原来是一只满身是血的鸟,嘴里正含着一块黑色的袋子。认出此鸟是村长此前丢失的爱鸟,于是就送给了村长。”
冬轻轻说道,虽说着是个故事可脸色并不轻松,想来那只鸟的样子吓到了他。
冉竹心神一凛,他这是知她今晚想法变着法子将白静那日出现在正德门的情景告诉她!
”这是什么故事?谁家的两兄弟,我怎么没听你说过?“秋疑惑问道。
“那他们可有看出将那鸟抛下来的是什么怪物?”冉竹冲秋笑笑,问着冬道。
“其中一个兄弟倒是看到了,那鸟身形翩跹,动作快速,除了看得出是公鸟外其余便不得而知了。只是那布袋子甚是奇怪。”冬说到此处,眉头皱起,似乎在思考。
不消说,将白静抛下来的是一个男子,她的同党!那么白静的这一身伤,很可能也是那男子所赐,好个从天而降的苦肉计。
冉竹看着冬,等待他的下文。
“有人曾拿起过那布袋子,发现它是湿的,袋子里冰凉沁骨,四四方方,很像是……”
“冰块。”冉竹冷静接口。
白静用冰块将自己和宝玉隔离,这样她就可以接触宝玉。
可是,这大夏天的哪里来的冰块?
亦或是,极寒冷的地方就是白静这些日子的藏身之所,可大宣朝四野皆处于盛夏中,根本没有这个地方。
那么就是储存冰块纳凉的地窖一类。可就算找到了,她的同伙还会在那里等她吗?
这么一想,心中不免有些沮丧,但好歹知道了白静保存宝玉的方法,也算是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