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身上的艳红喜服,目光一沉。
宣墨忽然发现,自己遗忘了一件很基础也很重要的事情——白静的背景。
“既然你不愿提,以后不提便罢。对了,进宫这么久,朕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你的家人?”宣墨缓和口气,深邃狭长星目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彩。
白静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摇头道:“臣妾也想知道臣妾的家人在哪里,臣妾脑海里只有这六年来的记忆。自边塞受过重伤后就再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话刚完就听头上凉凉传来一句:
“皇后,别编了。有些事情朕已经记起来了。”
白静轻轻抬头,眸光不定,脸上疑惑道:
“皇上,臣妾不懂您的意思。”
“朕六年前没有去过边塞,一直呆在玄镇。你,也是。”宣墨端坐在红绸凳子上,觉得手中这杯酒万千重,怎么也喝不下口。
这心底住了一个人,就算是天定良缘她配,皇上依然要坚持今夜初心不悔?
红烛高照,佳人在旁,为何他的心总是觉得不安,总想离开呢……
“皇上……”白静呐呐开口,可颓然的面容早已证实了宣墨说的话。
其实早已不用她来证实,萧风的情报不会错,玄镇百姓的话不会有假,水千代的话有一半是真的。
而冉竹……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朕换了记忆?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说道最后,口气早已是勃然大怒。这才是他今晚办这场合卺礼的真正目的!只是没想到会伤到冉竹,想到海生今日一直未在身边却陪着冉竹,眉宇间更是凌厉骇人。
宣墨重重放下酒杯,溅出的酒水在半空中慢动作般的分化成一颗颗水珠,颗颗映照出深沉如墨,眸厉似剑的脸来,随后又快速向四周掉落下去。
白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话未出已是泣不成声:
“自六年前那场玄镇瘟疫,臣妾见到皇上的第一眼已是痴心不已。奈何臣妾嘴笨不会亲近,眼睁睁的看着冉竹和皇上越走越近。眼看着她就要嫁入皇宫,臣妾心生悲诀,只想青灯我佛了却残生。”
白静说到这里停了下,抬眼见宣墨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沉思了下继续泣道:
“有一天臣妾得一高人点化,蒙他所赠从他那里得一古方。在四年前皇上再次来到玄镇时,放入酒中让您喝下,将自己受伤一事融进了皇上的记忆里,慢慢的替换了所有冉竹的记忆。臣妾承认此法卑鄙,可臣妾深爱皇上,亦有自信皇上会爱上臣妾……
“够了!你做出此等卑劣行径还有脸说爱朕。好,若你真的是朕的天命皇后,这宝玉朕就送你,你天天戴身上。”
宣墨怒极,他从脖子解下宝玉,放在桌子上,未等白静开口继续道:
“现在,立刻戴起来!”
白静看了一眼桌上宝玉,拿起桌上酒杯,泪眼婆娑着望着宣墨,口气十分委屈惆怅:
“臣妾知道皇上早晚会恢复记忆,只是贪恋着与皇上相处在一起的时时刻刻。抛开那些记忆,臣妾只想问皇上,这将近一年的相处,皇上心里可有臣妾的一席之地?”
白静见宣墨沉默,接着幽幽道:“今晚好歹是皇上和臣妾的合卺礼,这杯酒臣妾先干了。臣妾是皇后,只要皇上认,宝玉必然认臣妾!”
话里意思不言而喻,白静仰头饮尽杯中酒,再度跪下凄然的望着宣墨。
宣墨心里此刻烦乱如麻,脑海中均是那些虚虚实实的记忆,白静和冉竹容颜再这些记忆力巡回交叠,正当有张面容渐渐清晰时。
白静提到这大半年来的真实记忆令他脑海里顿时又浮现出她不苟言笑无欲无求的出尘模样,私底下却是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这样的白静,宣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