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擱著疑團,打算去試探試探。
「在辦公室呢。怪不得一回來就把自己關起來,估計是生悶氣,沒臉見人呢。」
「才不會!」何如月站起來,「我去看看。」
急得蘇伊若拉她:「哎哎,你這時候去觸什麼霉頭啊?」
「有時候就得觸觸霉頭才探得到真話。」
「什麼意思?」
「蘇阿姨你回圖書室,注意聽隔壁動靜就好。」
何如月雄糾糾走出辦公室,向周文華的辦公室走去。
一想到自己在食堂被人指指點點,一想到前天陳新華兩口子打鬧到民政局,何如月就氣不打一處來,是時候新仇舊恨一起算算了。
這是天熱了點,本姑娘沒穿長袖,不然,直播擼袖子給你們看!
蘇伊若見何如月風一般衝出去,摸不著頭腦,也不敢直愣愣去看,趕緊跑回圖書室,將腦袋伸在窗外聽動靜。
「篤篤篤」,有禮貌的敲門聲。
「篤篤篤篤篤」,連續五聲,依然是有禮貌的敲門聲。
裡頭的周文華沉不住氣了,不耐煩地大吼:「誰啊,沒空!」
何如月脆生生:「周副主席,您的電話!」
「誰打來的?」
「說是機械局的儲書記。」
裡頭沒了動靜,十秒鐘後,門鎖一聲響動,周文華出來了:「他說什麼?」
「也不會跟我說什麼呀,就讓我喊您接電話。」
姐夫是終於來救自己了嗎?周文華一喜,立刻就向外走。
他前腳剛剛走出辦公室,後腳何如月就一伸手,「砰」一聲,把周文華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
「騙你呢,周副主席,沒電話。」何如月還是脆生生的。
「你……何如月!」周文華憤怒起來,嗷嗷直叫,「你他媽是不是看我倒霉了,也想來踩一腳!告訴你,你還嫩著,輪不到你!」
這一叫喚,整條走廊都聽見了。而且是剛剛被停職的周文華的叫喚,大家能不好奇嘛。
頃刻間,每個辦公室的窗戶和門都探出了身子,有幾個已經直接跑出門,站在辦公室門口向這邊張望。
周文華被眾人一看,頓時漲紅了臉,想躲回辦公室,可門卻已經被何如月鎖上了,他也沒帶鑰匙。
那叫一個生氣啊:「你想幹嘛!快叫人來給我開門!」周文華吼。
何如月卻紋絲不動:「陳新生的弟弟陳新華,說吳柴廠的周副主席跟他說,陳新生死了,陳新生的房子就歸陳小蝶,誰撫養陳小蝶,房子就歸誰,慫恿他們去民政局搶陳小蝶。周副主席,陳新華是不是在胡說八道啊?」
周文華一愣,見何如月說得這麼篤定,以為她已經掌握了什麼證據,便有些心虛。
但圍觀的人這麼多,他堂堂一個「曾經」的工會副主席,怎麼可以輸給一個才來了一個月的小幹事。
哪怕這小幹事是何總工家女兒也不行。
「我說錯了嗎?我不過是勸陳新生他弟弟收養侄女兒而已。我要不這麼勸,他們肯收養嗎?」
「呸!」何如月響亮地啐了一聲,「他要願意收養,我帶著陳小蝶上門,就不會被拒之門外!親筆寫了不願意撫養陳小蝶的字據,要你去勸說?分明是那天晚上你躲在黃主席辦公室門外,鬼頭鬼腦偷聽,聽見我們說要給陳小蝶辦收養手續,你就去搞破壞!」
「陳小蝶找到好人家收養,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插一腳就舒服點嗎?你什麼心理啊,這麼陰暗?」
徐秀英已經聞聲從二樓跑了上來:「哎呀怎麼啦?如月,不作興這麼跟領導說話的啊。」
「就是啊,你眼裡還有沒有廠紀廠規,你怎麼跟領導說話的?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