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要也比天天被人打好哇。」
「可不是嘛。你看她現在一離開薛細苟,整個人都像活過來了,以前跟個小媳婦似的。」
「你有沒有覺得何幹事像個小太陽啊,她會照耀人的。」
「你一說,我也覺得了。金招娣就是何幹事救的吧?」
不重要,一切都不重要。何如月不管廠里的職工怎麼說,說她多管閒事也好,說她像個小太陽也好,她只想這樣,歡歡樂樂地,望著自己喜歡的人、在意的人,都過得越來越好,都變成想要成為的那種人。
…
幾家歡喜幾家愁,劉明麗最近就很愁。
中午在食堂里,劉明麗端著飯盒,愁眉苦臉,連一份排骨都沒吃完,還是何如月見扔了可惜,把最後兩塊夾過來自己吃掉了。
洗完飯盒,二人往回走。
「你怎麼啦,連排骨都不吃了,你想成仙啊你。」何如月問。
劉明麗嘆氣:「你沒發現豐峻已經有三天沒在食堂出現了嗎?」
三天?何如月一驚,她還真沒注意。
但嘴上她還得批評劉明麗:「明麗我不是說你,好玩的事那麼多,你有精力可以逛商場,可以看電影,整天盯著豐峻幹嘛啊你。」
「誰也沒有豐峻好玩啊。」
「他好玩嗎?」這是何如月發自靈魂的拷問。講真,她覺得豐峻好,但不覺得豐峻好玩。
「他越不理我,我就越關注他。你說,這是不是毛病?」劉明麗撅嘴。
何如月重重點頭:「是毛病,還病得不輕。」
「我覺得,是相思病。」劉明麗很嚴肅。
「哈哈哈哈。」何如月被她逗笑了。能把「相思病」說得這麼坦然的,整個吳柴廠,肯定只有劉明麗。
「我覺得吧。大好青年千千萬,豐峻不行咱就換。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劉明麗瞪著眼睛望住她:「你這一套一套的,哪學的?」
「隨便看個書,不就學到了。所以叫你多看書。」
「反正電影雜誌里沒有這個。」劉明麗搖頭,又開始嘟囔,「他怎麼三天沒出現了呢?」
「也沒去保健站換藥?」
「就三天前來換過啊,不然我怎麼會說三天沒見。」
何如月想了想,上回去何家作客之後,豐峻還在廠里接受了王青的採訪,聽說表現得還十分出色。似乎也沒聽說最近有什麼值得他躲起來的事?
突然,何如月心中一顫,想到個事:「他的手會發炎嗎?」
劉明麗搖搖頭:「按理是不會的。他的傷好得特別快,我在燒傷科實習也碰到過不少病人,都沒有他恢復這麼快的。本來明天再換一次藥,就可以不用包紮了。」
這麼說,不會是傷口上的事。
但這就更讓人擔心了不是?
何如月心裡也有些著急,但臉上還要雲淡風輕:「人家一個大男人,又是當過特種兵的,什麼困難克服不了,你還是回去好好工作吧。回頭我見著戴學忠他們,問問情況。」
「問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啊!」劉明麗眼巴巴的,差點就要執手相看淚眼。
回到辦公室放了飯盒,何如月想了想,還是坐不住,又起身向鍋爐房走去。
往常這個時間,香樟樹下一定圍著一圈小青工,在開飯後小會,但今天卻空無一人。
何如月站在樹下,抬頭望著枝椏上,想起豐峻跳下來的樣子,仿佛就是昨天。
她想了想,走進鍋爐間,兩個工人正坐在那兒看爐子,一見何如月進去,立刻都站了起來。
「豐峻在嗎?」何如月問。
因為豐峻參與了座談,工友們都默認他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