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来。
考生的座椅;除了过道之外;都是一个挨着一个。
这块一有拉扯;周围的考生就都探头过来。
那伙计的面上也有些兜不住;瞪着那憨厚少年运气。
这也是索拿的常用手段;读书人家的考生;长辈进过考场晓得规矩的;会预备下散碎银子铜板之类;泥腿子人家出来的小子不知道规矩就要吓一吓;使得他服帖;明rì带了银钱过来。
不想着呆小子不按理出牌;这又是考场之上;索拿是索拿;可也不好公之于众。要是喧嚣起来;考生得不了好去;这伙计也会落不是。
沈瑞被无辜牵连进来;心中生出几分不耐烦;可也不过是后悔自己多事。
对于这憨厚少年;倒是并未有多少迁怒。
能读得起书的人家;毕竟不是赤贫;要说凑不齐五十文钱也不至于;不过是这少年无人指点;才没有带银钱进考场。这伙计看着笑眯眯;却是个心黑的;越是这样百姓无根基的人家;越是想要捞上一笔;才故做刁难。
即然这少年借钱;沈瑞便转身从荷包中摸出四十文;放到那少年的桌子上
那少年正哭得伤心;见了铜钱;立时破涕为笑;连声道谢;“呵呵”两声;取了铜钱;递给伙计。
那伙计虽脸sè依旧不好看;却不敢再招惹这憨厚少年。
这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明明是大傻子;还来考童子试?谁家爹娘这么不懂事;将这傻小子放出来了。
至于前面掏铜板的少年;书香门第出来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就鲤鱼跃龙门;可不是他一个伙计能得罪得起的。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沈瑞静下心;在心里破了题。
买来的热水放凉了;沈瑞一口也没有喝。
他虽然答题快;可考场放人是十个一批;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去;为了免得解手;还是不喝水的好。
等到沈瑞在草稿上做完第二篇时文;又在答卷上抄写好后;已经又过去一个时辰。
沈瑞这个时候可也交卷;但是他没有交;交了也是等着旁人;还不如等一等。
卖水的伙计继续在过道里穿行;只是这回手中提的不是水壶;而是烧饼篮子;里面是一包包油纸包的烧饼。
一杯水都卖五十文;这点心要是论起成本来;自然是热水的几倍;或许是考虑众考生随身带的银钱有数;加上当初的告示要考生自带食物;总算没有太离谱去。这回有了选择;夹牛肉的烧饼五十文;寻常的二十文;可买可不买。
沈瑞没有要;后边的傻大个没钱买;两人吃的都是自带吃食。
旁边的金戒指大龄青年;显然也看不上这粗糙吃食;不耐烦地摆手。
那伙计却不肯走;只一位陪着笑。
金戒指青年满脸烦躁;都已经开口撵人;可那伙计就是不肯走。最后还是他气鼓鼓地掏了一个小元宝出来;那伙计才留下几个油纸包;笑眯眯地走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青云路始(四)
隔壁的金戒指青年;显然被当成了冤大头。
每过半个时辰;就有伙计过来卖水或吃食;那青年摆着一张臭脸;尽管不情不愿;可到底还是掏了银子。
这样暴发户的装扮;应该是被伙计看透了;才有胆子过来索拿。
沈瑞坐在旁边;只当看戏。早上丑时就起了;熬了这大半日下来;沈瑞也有些累;只盼着大家早交卷。
这时就见前面的人荸荸的;似要起身的模样。
沈瑞见了大喜;他不爱做出头鸟;引得众人侧目;才不肯头一个交卷子;想要跟在旁人身后交。
不过这人从座位上起身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蹲了下来。
随即这人就脱了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