痉挛抽搐着,脸色惨白,汗湿了发鬓。
灭顶的疼痛无休无止的传来,身体便如同被撕碎开来,一片一片痛不欲生。秋小风紧紧的抱住他,细密的汗水渗出,血腥伴随着檀木香气愈发浓烈。他只是直勾勾地望着随着床晃动扬起的纱幔,目光有些迷离不清。
秋小风恨他吗?
他头一回这么想。
恨到想要将他杀死的地步。
秋小风见他晕死过去,心中犹不解气。
又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个够。
等到次日醒来已经是晌午,秋小风只觉得自己抱住的人手脚冰凉,这一惊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
他木愣了半天,连忙摇了摇东篱的肩膀,手心里都是冷汗。
只是万幸,东篱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如弯月如星辰,凤目初明、皎皎如银。
只是他这一眼,却没有落在秋小风脸上。
秋小风索性也放下了心,在他心里便以为此人永远也不会死不会老一样。
只要他睁开眼睛,就一定会活下来。
东篱只觉得周身冷寒无比,内力全被锁住凝滞在血脉中,似的气血闭塞,寒气如腑。他眼中一片晕眩,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一阵血腥气涌上来,他挣扎着扶住床边呕出一口血来。
秋小风只见满目都是血腥嫣红,有些不知所措,他木愣了半响,又自顾自的穿好了衣裳,溜出了门去。他走出门时又特别看了东篱一眼,蹙起了眉头。
东篱只恍惚看见秋小风出了门去,又脱力地栽倒在了床上,昏死过去。
秋小风只顾躲了出去,许久也没去那院子中,心中以为反正那个魔头身体底子好,也败坏不到哪里去,不必在意。
他心不在焉的想着,眼见五日又过去了,他依旧不敢踏入那院子中一步。
东篱等到再一次睁开眼,也不知今夕是何夕,只是那丫头果真忠心,一直守在床边,时不时用沾了热水的帕子擦他的脸。
东篱浑身发烫,说不出话来。
只是日复一日的看着窗外。
窗外绿阴添几许,剩有朱樱,尚系残春住。
燕语呢喃,似惜人迟暮。
自是思量渠不与,人间总被思量误。
过了两日,仿佛病症愈发严重了。忽这日小厮闯了进来,等到摘下□□才发现竟然是素刃。
几近月余,教主音讯全无,素刃心系他安危,便一路找来,没想到竟然又是在这别院里。这别院守卫森严,素刃多年为魔教效力,易容轻功皆不是下品,因而总算找着机会混入其中。
只听了周围仆从些只言片语,他便知教主恐怕受苦良多。
果真是养虎为患。
“教主。”素刃沉声道。
素刃一点也没有变,秉公办事的口吻。
“到头来,竟是你找我。”东篱的声音微弱无比,带着沙哑,如残风树间拂过。
“属下特来请教主回去。”素刃抱拳跪在地上,微微低着头,看不出神色。
“不用了。”
若不杀了秋小风,又如何回得去。
素刃将拳头捏了半响,又站起身来,伸手试了试东篱的脉搏,道,“内力被封,脉搏虚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多年寒毒攻心,若不救治,便再也无望了。请教主随属下回去。”
这病症倒是同他师父鱼玄季临死之前一模一样。
东篱却又摇头,道,“你回去吧。”
素刃一点也不甘心,就这样回去,救不出他,就让他死在秋小风的手里。他听命行事,多少次只能看着他渐行渐远。
“教主,得罪了。”素刃也不舍得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