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的举动,简直又愚蠢,又可耻,一个女人为什么要自贬身价去侍候男人呢?
一声“多谢”,就值得受宠若惊吗?你们不是爱他么?如果我现在将他杀了,你们又如何?
刹那间,思绪忽变,由羡而妒,因妒而恨,笑意陡又冻结,竟泛生出无限杀机来。蓦地,一声低喝,长剑飞闪直取海云。
海云见她神色瞬息数变,心里已有警觉,剑尖迎着来势向外轻轻一拨。
“叮”的一声,两人错身而过,海云仍然如法炮制,剑身疾转,扫向玄姑腰际。
谁知玄姑也有了准备,剑招落空,突然左臂一沉,五指如钩,竟向双镝剑锋刃上抓来。
海云发觉她赤手夺剑,整只手掌一片血红,急忙撤招,已经来不及了……
那血红色的手掌,恍如一座熔炉,剑锋入掌,竟像软面似的被一捏而断。
就在海云惊骇失措的时候,玄姑的长剑又反抽了回来,“砰”然一声,重重砍在海云背脊上。
这背脊一剑出手极重,海云虽有“龙鳞氅”和“铁皮衣”护身,也被砍得两眼金星乱闪,踉跄冲出四五步。
玄姑风车般转回身来,一面剑掌交施,趁势追击,一面冷笑道:“我倒不信你是铜筋铁骨,还能再挨几剑?”
海云手中只剩下一柄残剑(双镝剑系用两柄长剑绑扎而成),纵能破解追风快斩,却无法抗拒“血焰刀”掌力,“龙麟氅”和“铁皮衣”仅足防身,顿时落在挨打的地步。
一个着着抢攻,一个连连后退。耀眼剑芒,紧紧追逐着海云的身影,累仆累起,绕厅飞旋。
不多一会,海云身上已接连中了七八剑。
剑锋砍在“紫披风”或“铁皮衣”上,虽不致命,却令人触目惊心,心神震撼。
起初,海云还能够寻隙出手反击几下,可惜他既要顾忌玄姑手中那柄宝剑,又须闪避无坚不摧的掌力,渐渐招架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剑绝诗狂”杜玄看得直摇头,喃喃叹息道:“挟泰山以超北海,是不能也,非不为也。天意如此,奈何!奈何!”
正危急时,忽听一声冷喝道:“玄姑,够了。”
声音来自甬道门口,紧跟着,一个身躯修长,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昂然跨了进来。
在他身后,紧领着一名壮硕的男孩子,以及六名腰悬长剑的黄衣剑手。
这八个人一进入大厅,金蚯蚓宫群邪都骇然变色,玄姑也舍了海云,横剑退到交椅前,脸上布满着惊、怒、忿、恨……等复杂的表情。
甚至海云也感到十分意外,因为那中年书生和硕壮男孩,正是自称“天涯飘萍生”的颜枫师徒,六名黄衣剑手中,为首的是“追捕队”统领姚超。
其余五人面目陌生,人人衣上都镶着黑边,竟然全是“统领”身份。
那颜枫首先向杜玄点了点头,又向海云抱拳拱手道:“少岛主请歇息一会,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儿的事,还是由在下来料理吧!”
海云尚未回答,杜玄已抢着道:“你老弟早就该来了,咱们被伤了许多人,这笔帐都得跟你算。”
颜枫苦笑道:“承情之处,容当后谢。”
微微欠身,留下二虎和六名剑手,独自举步向玄姑走了过去。
距离七尺左右,玄姑突然一抖宝剑,沉声喝道:“站住!”
颜枫应声停步,嘴角泛起一抹凄苦的笑容,轻轻说道:“三年飘泊天涯,现在我总算又回到自己的家中,玄姑……你……”
玄姑截口道:“你居然还把这儿当作家?居然还有脸敢回来?”
颜枫道:“咱们是夫妻,结缡之情比海深,纵有微隙,早已时过境迁了,又何必耿耿于心呢?”
玄姑哼道:“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