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茉小姐要献上什么,献上妆点脂粉么,呵呵!”凭空忽来一道似好奇却满怀嘲弄之意的声音,正是不怀好意的刘婉儿。
此言一出,众人都私下窃窃私语地笑了起来,在皇帝和一干大男人面前调弄脂粉,这也算技艺么?
西凉茉不去理会那些私语,只让白蕊请宫人们将一叠叠的脂粉盒子和十几个盘子全都摆开了来,西凉茉上前将所有的脂粉全部倒出在那是十几个碟子里面,用水晕开了来。
随即又有两个宫人取了一张柔软的半透明一人多高的白纱来拉开。
那脂粉一见水,便香气四溢,极为好闻,如兰似麝,却又不浓郁熏人,让众家小姐夫人们全都眼睛一亮,也不顾得议论嘲笑了,只盯着那些脂粉盘子。
然后西凉茉便从白蕊手里接过一溜各色不一的仿佛毛笔又不是毛笔的十几只笔,细如竹签,或粗似写大字之笔。
这是要作画吗?众人大疑惑,这个可算不得什么惊艳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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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三十七章 画皮 中
此时,西凉茉回头看着西凉丹柔柔一笑:“四妹妹,请你为姐姐拨琴一曲可好,之前咱们可都是说好了的呢。”
西凉丹一僵,脸色瞬间闪过阴霾,那一声‘你也配’差点冲出喉间,到底想起此刻正在御前,她不由得咬着牙僵笑:“好。”
她倒是要看看西凉茉这贱人能折腾出什么妖蛾子。
远处西凉仙想要阻止西凉丹,也已经来不及,只得摇头冷叹:“西凉茉,果然狡诈。”
这临来一笔,竟然将懵懂无知的丹儿也拖下水。
若到时候西凉茉表演失败,贻笑大方,那么丹儿先头的力压群芳,立刻就有了瑕疵。
女人心多善妒,那些被压一头的小姐们,必定乐于见到丹儿丢丑的。
若是西凉茉真有本事技惊四座,那么也只有西凉茉这位献艺主角才会真正得到贵人们的青眼。
韩氏若非教养绝佳,便已想要砸东西了,不是砸卑鄙的西凉茉,而是砸她的蠢女儿。
这一头韩氏母女心中暗自脑恨,那一头西凉茉已经开始伴着西凉丹的美妙琴声拿着画笔开始‘挥毫泼墨’。
半透明的纱绢上,不一会就落下或深或浅的一片片颜色。
看着西凉茉果真开始作画,众人不由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失望的嗤笑声。
不过如此而已,还以为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以脂粉溶于水中做胭脂画,虽然有风雅艳趣之意境,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犹如京中盛行的薛涛签、桃花纸,都是用女儿脂粉精心所制,再用上好无香墨题字作画,便可让签纸无墨香混杂,只余下女儿脂粉香气袭人。
譬如京城第一才女,端阳县主西凉仙有一手连皇帝都称赞的簪花小楷,她所制成的薛涛签就是京城贵公子们竞相争夺的妙物,因为县主甚少题字,据说有一双面签竟能卖到百金。
但西凉茉这样在台上献出脂粉画,也不过尔尔,尤其是那白白纱绢实在太过轻薄,所以画上去了,色泽画面就显得模糊了,而且纱绢水淋淋的,不如纸张吸水。
最主要的还是西凉茉的那一手画——实在画艺平平,大家都能看得出她是在画一个真人高度的仕女,但这仕女也未免太面目模糊,而且身形臃肿庞大。
有眼尖的贵公子立刻发现了问题,哦,不是臃肿庞大,而是这位大小姐似乎真的不精画技,一个人能看得见正面的时候,在同一个角度是看不见背面的,这是基本的画画准则,这位西凉家的大小姐竟然把仕女的背后都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