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敬把手电筒光圈投向一幅水彩画上,让她们看个仔细。
“啊!天哪!上帝!圣母玛利亚!耶稣基督!阿拉哦!佛祖,观音菩萨!”
庄琪每看一幅就喊一声。
关敬和恋文都笑了。
“这么麻烦,喊声诸神不就得了。”关敬说。
庄琪索性拿下他挂在墙上的油灯盏,加强光线,因为手电筒能照到的面毕竟只有一圈。
“恋文,你这房子怎么还没有电呀?”她一面抱怨。
“我今早才去缴了电费。”
“电力公司有派人来查看,并换了个新电表。”关敬说。
“这么快?”恋文很高兴。“服务效率真不错。啊,我看到客厅了,你动作真神速,连厨房的隔间也完成了呢。你怎么做的?做得又好又漂亮又快。”
“你的主卧室和工作室也完工了,只要放进家俱,你就随时可以住进来了。”
恋文不敢相信。“呀,你是有神力还是怎么的?”
“我先做好这两个部分,想你也许急著有个开始工作的地方,以及赶快住进属于自己的家。”
这两项确实是她当务所需。
“你想得太周到了,关敬。你该不是不眠不休的赶工赶出来的吧?”
“只要你住得满意、舒适,工作起来得心应手,我辛苦一些是值得的。”
“喂,你们这对爱情鸟,我的鸡皮疙瘩掉满地啦,一会儿你们负责给我捡起来。”
恋文羞涩地笑笑,关敬则开心的咧着嘴。
“要谈情说爱也选个空气品质好一点、气氛浪漫些的地方嘛。关敬,你未免太没有水准了。恋文,你也太不挑剔了。”
“两人心心相印,天崩地裂也管不了,你不懂就少批评指教。”关敬说。
“哟,倒是我不识趣了。”庄琪笑道。“好,你们一旁心心相印去吧,这些画算我的了。”
恋文喜欢画,不过向来仅止于欣赏,并不懂作画的艺术,然而她这外行人也看得出这些画不是信手涂涂抹抹。
“我们干嘛在这摸黑看呢?何不把它们拿到上面去?”她说。
“对啊!”庄琪第一个附议。她瞄瞄关敬。“对不起啦,你大概本来想和恋文在这下面卿卿我我厮磨一番,不料杀出我这个程咬金,破坏了你的计划。”
“去去去,”关敬笑骂她,“说得我如此低俗不堪,尽是你的歪念头作祟。”
他们合作传递接拿,不一会儿,将十余幅画全部搬到了光线充足的客厅,一幅幅靠墙排放开来。
“看看这笔触、线条,以及色彩的运用,多细腻,多精致。”庄琪赞叹不绝。“可惜都受了潮,染了霉,得找专家看能不能把霉渍去除。”
“一幅遭毁损的名画都能在专业人员手中拼凑得完好如初,更何况只是一些霉渍?”关敬说。
“得到外国才有这种专门处理受损艺术品的专业人员。问题是,这些画值不值得我们费些周章,更别提必定是所费不赀呢。”
庄琪一语方毕,十几幅画砰砰砰砰地面朝下,全倒在地上了。
三个人直立着,面面相觑。
“哦,生气了,”隔了片刻,庄琪朝空中发话。“说说都不行啊?难道这些全是你画的?”
“你跟谁说话?”关敬奇怪地问她。
恋文怔愕中,倏地恍然大悟。也许这些真的是“他”画的!她扶起倒地的其中一幅画,在画布上寻找着。
“画者的名字!”庄琪和关敬也蓦地醒悟,在恋文身后弯下身,盯着画布四个角找。
“这幅没有。”恋文去看另一幅,也没有落款或签名。
关敬和庄琪分别去看其余的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