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薄延试想了一番帝后撕破脸时的情形——被刀剑插入心腹这种事,大帝恐怕不是没有经验,薄延虽远在大秦也曾有耳闻。
明知枕边人是祸患,还一日日如菩萨般供着,大帝这是在寻求何种变态的快慰?是跟那位皇后娘娘较劲儿,还是跟自己较劲儿呢?
薄延不会随意掺和是非,尤其是帝后的是非,他本也无权去说道,只是忠言逆耳言尽于此罢了。何况大帝从来也不是糊涂之人,哪怕为枕边人做出种种妥协,大帝心中未尝没有打算。
果然,大帝笑道:“薄相无须忧虑,朕从来没说过不会掺和九州之争,朕只是说,在朕的皇后没有康复之前、朕的孩子没有平安落地之前,朕可以不去动他们。让大秦以和煦的佛光迎接朕的皇儿,也是朕初为人父的一番心意。”
薄延抬头望向大帝,见大帝的脸上仍带着这些年来未曾变过的张扬恣肆,薄延忽地弯起了唇角,了然的俯下身道:“薄延明白了。”
不等薄延起身,大帝随手丢给他几叠文书:“拿去看看。”
“这是……”薄延疑惑地随手翻开,原本平静的眼眸忽地变了色,“陛下何以有……”
才问出口,薄延便打住了,他怎么忘了?他们大秦尊贵的皇帝陛下曾在东兴做了数年的京官之子、十余月的一品驸马、数月的西北监军和辅政大臣,这些东兴的机密怎会弄不到手?
说来也是阴差阳错世事难料,大秦皇帝本无意做细作,只顺便做了一回,倒也不负这三四年来的隐姓埋名忍辱负重。
薄延的心里越发有底,轻笑道:“薄延知晓该如何去做了。”
家国大事解决,当是他卖私心之时了,薄延斟酌再三,才道:“陛下,薄延今日入宫,听闻梵华惹了不少祸事,扰了陛下和娘娘清静,请求陛下命臣将梵华带回去教训……”
“哦?”大帝似乎很感兴趣:“薄相要如何教训九命猫啊?朕倒是想亲眼瞧瞧,也好取取经长长见识。”
“……”薄延一时语塞。
君臣心中都有算计,大帝怎会轻易应允?
然而,似乎并非如此,只听大帝叹道:“薄相多虑了,不是朕不放九命猫回去,换做往常,朕岂能不体恤薄相的辛劳,一解薄相的相思之苦?只是如今九命猫黏皇后黏得紧,连朕也不得与皇后时常亲近,薄相若是能劝得九命猫回去,朕怎会阻拦?不如薄相去问问九命猫,若能带回去,便带回去吧。”
经由上次梵华的翻脸无情、行为异常之后,薄延的确曾与大帝探讨了一二,知晓其中必有缘由,却苦于无计可施。
可此番大帝的神色似乎已有了决断,并不再为梵华之事烦扰,是否梵华的身上又得了新的线索?令梵华的古怪破解之法,定是在那位皇后娘娘身上……
薄延的眉头难得轻微蹙起,从捡到小猫儿起,她何曾离开过他身旁?
他今日本就寻思着以线索换小猫儿回来,又瞥见她可怜,睡在风口上还吃不饱,一颗心早落了尘土,连在暴君跟前也失了分寸。
他是有心带小猫儿回去,可小猫儿自己恐怕不见得肯随他回去,那位皇后娘娘莫不是给小猫儿下了蛊,才让她死心塌地地不肯舍离?
薄延定下心来,无声呼出一口气,也不愿再同大帝起无谓的争执,便岔开话题道:“听梵华说,陛下赏赐了她肉汤,乃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