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吝赐教。”
说着,了不等李怀恩有所回复,便开始念起帐册的记录:“。。。。。。隆庆十一年五月初八,支出纹银一千三百四十二两五钱,入库周氏棉布一百四十匹,隆庆十一年六月十二,支出纹银二百七十六两,入库钱氏玻璃四十见方;隆庆十一年七月初三,支出纹银一百二十二两,入库赵氏铜质烛台二百四十四对。。。。。。”
“厄,紫晶姑娘,这些有什么问题嘛?”
李怀恩听到紫晶念出第一句话时,消瘦的腮帮子禁不住的抽搐了两下,他弓着身子,声音带着几分不明显的颤音,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有问题,”紫晶翻过这一页,指着下一页,故作不解的问,“李大掌柜,这些东西,采购的价格,入库的数量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可为什么在出库的时候,却没有详细记录,只是笼统的说什么‘出库,得银一千一百两’?
“还有,明明这些东西购入的时候,花了共计二千七百四十四两五钱银子,您这铺子卖了半年,却只收回一千一百两?呵呵,李大掌柜,中间差额去了哪里?总不能一笔买卖亏了,其他所有的货物也卖亏了吧?”
“这。。。。。。”李怀恩楞了下,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到了帐册的漏洞,张了张嘴,最后将嘴角往下一拉,哭丧着脸说,“呜呜,大小姐,都是老朽没用呀,被那黑心的奸商骗了去,花大笔的钱购进的货物,要么成色差,要么花样单一,足足卖了小半年才把货物清空。。。。。。老朽自知犯了大错,所以,当年的分红和薪俸,我是一个铜板也没要呀!”
“哦?原来是这样!”王绮芳微微挑了挑眉梢,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满脸悔恨的李怀恩,吩咐紫晶:“你继续!”
“是,二少奶奶,”紫晶也鄙夷的白了李怀恩一眼,掀过这一页,接着念道:“。。。。。。隆庆十四年三月十二,支出。。。。。。隆庆十六年七月初八支出。。。。。。隆庆十七年四月初五,支出。。。。。。隆庆二十一年。。。。。。隆庆二十二年支出。。。。。。”
“啧啧啧,李大掌柜未免也太背了吧,”王绮芳听到这里,脸色阴沉,手指轻轻的敲着一旁的方桌,啧啧有声的嘲讽道:“做棉布生意,被人骗了,赔!做瓷器生意,被人害了,赔!做粮食生意,赶上大旱,赔!做水运生意,船又翻了,还赔!嘶~~我还真就纳了闷了,您有不赔的买卖吗?”
”我。。。。。。“
冷汗顺着额头流到干瘪的脸颊,李怀恩越听心里越像长了荒草,毛毛的,充满不安。
“哦,也不是,您还真有挣钱的时候,”王绮芳根本不给李怀恩辩解的机会,继续说道,“唔,我算算,好像除了我母亲在的时候,您经常在这间李记杂货挣过钱之外,剩下的二十二年里,您多少也挣了不少,只可惜,每次都是今年挣了一千两,来年一定赔九百两,而盈余的一百两刚好付伙计和您的薪傣,以及铺子的各项支出。。。。。。这样算来,从年头到年尾,我这两楼两底的房子,一文钱都没有挣到。”
王绮芳顿顿,见李怀恩还是双眼乱转的想方高法的辨解,胸中的怒火“轰”的冲了上来,“啪的一拍桌子,呵斥道:“我看你不是不会做生意,而是将我铺子挣得的钱,转手又放到自己的口袋里。李怀恩,你对得起我母亲对你的信任吗?你还有没有良心?连救命恩人的银子都要贪墨?”
“老朽冤枉!”
李怀恩闻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尖着嗓子高声喊道,“大小姐,您说老朽没用,老朽承认,谁让我守着铺子,却不能给东家挣钱,活该被您骂。
但您说老朽没有良心,老朽确实冤枉。呜呜,我李怀恩绝不是恩将仇报的无耻小人!”
“好好好,我冤枉你了?”王绮芳气极反笔,她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