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觉得很有趣,不停地跟自己说起话来,他乱七八糟地说了一通,忽地想起小时候娘亲替他过生日的种种情形,禁不住一阵伤心涌上心头,黯然垂首,忖道:“这许多年没有见着爹娘,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娘的身子弱,到了冬天就会咳嗽,但愿早已治愈了才好。我真是枉为人子,白白活得二十年,却不曾向父母尽过一天孝道。”杨珞想到此处,抬头望着那悬崖顶,咬牙忖道:“不成,但叫我杨珞有一口气在,就得爬上这崖顶去。我失踪了四年,娘一定伤心欲绝,我真是大大的不孝,从今以后更要加倍努力练功,早登上崖顶一日,便让爹娘少伤心一日,我的心里也才能好受一分。”杨珞想罢,刚回身要走,忽然间目光扫到当日豆子摔死的那处平台,心中又是一阵剧痛,忖道:“豆子的尸身早被那群该死的秃鹫分食了,但兴许还有散碎的遗骨留下,这些年来风吹日晒,受尽了折腾,以我此时的功力,或许可以爬得上那平台,不如勉力一试,如果侥幸成功,便可收殓了他的遗骨,让他入土为安。他叫我大哥,我却让他暴尸荒野整整四年,当真是心痛又惭愧,今番我就是赔上性命也要登上那台去。”杨珞心意已决,当下原地坐定,调养精神,过了半个时辰,一跃而起,运起神功,紧紧附在崖壁上,一步步向上爬去。
杨珞爬到大半,已是累得手脚酸软,力不从心,抬头向上望去,只见那平台犹在二三十丈外,杨珞竭尽全力,又向上爬了十丈,只觉浑身发麻,眼冒金星,莫说是数丈的距离,就是挪动数寸对此时的他来说也是难如登天。杨珞向下看了一眼,隐隐见到几缕云气从脚底飘过,自己的小屋早已淹没在一片松涛之中,一丝半点也瞧不见了。杨珞这时候上上不去,下也没力气,形势凶险万分,他闭上了眼睛,默默祷告道:“豆子,你要是在天有灵,便让我登上去,帮你把遗骨收了,大哥对不起你,只能为你做这点事,求你在冥冥中助我一臂之力。”说也奇怪,杨珞刚祷告完毕,脚下忽地起了一阵旋风,托着他轻轻松松地又上了七八丈,眼看就只剩下三四丈的距离,却再也攀登不上。
杨珞越来越是瘫软,脑中也是一阵阵地发晕,不禁骇然忖道:“难道我杨珞注定是要死在这绝壁下?”他手足拼命运力,但奇经八脉中真气已竭,旧力已失,新力难生,一阵轻风吹过,杨珞全身一松,刷地向下滑去。杨珞大惊,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爱恨情仇,生死荣辱狂风暴雨般地向他劈头盖脸砸来,而只一刹那,这一切又都离他远去,剩下的只有一片虚幻缥缈的黑暗。
杨珞狂呼一声:“不!”全身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真气,奔腾咆哮,直冲生死玄关,一波,两波,三波,习武之人穷毕生之力也难以克服的最大障碍竟在这瞬息之间被他冲破了。生死玄关一通,全身真气流转,自然而生,无穷无尽,杨珞只觉四肢百骸中劲力潮涌而出,双掌向崖壁上一按,稳稳吸附在光溜溜的石壁上,随即手足并用,纵跃如飞,顷刻间便登上了那块突出的平台。
杨珞站稳了脚跟,惊魂稍定,心中暗叫一声:“万幸!”他本以为这番必死无疑,谁知情急之下,心中无色无我,竟然三花聚顶,龙虎交会,冲破了生死玄关,终于死里逃生。似他这般遭遇,便是一千年,一万年,也难得遇上一个,却偏偏被他遇上了,苍天总是有眼,保佑好人,不由得你不信。
杨珞登上平台,四下扫视,只见这平台并非只是一座石台而已,当中还有一个黑黝黝的石洞,直通往山腹之中,只是在下面时,视角全被挡住了,半点儿也看不见,而那日杨珞高空坠下,自顾尚且不暇,更哪有余裕去观察这山壁的形态。是以竟懵然不知有这个山洞的存在。
杨珞顾不得那山洞,先自找寻豆子的遗骨。平台上除了些许的尘砂和不知何处落下的枯枝之外,空空如也,只是在进入山洞不远的地方还留着一个干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