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朋友。
春儿现在有选择~~这样选择,“你爸干嘛的?你妈呢?”又或者先四处打听清楚,“你知道谁谁谁的情况吗?他家儿哪儿的?他爸妈干啥的?”
如果对方说,家里长辈中有人做官,或者家里生意做的比较大,哪怕对方个性不讨喜?春儿也能和人相处极好。按理说,象春儿这等行径颇惹人生厌,但他有那个本事,将这势利直白接近于无耻的社交手段,演绎到可爱纯粹。系青认为这简直是神人手段,不是人人都有这等天赋。
象青儿,他现在完全没办法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做朋友,要命的是,随着年龄渐长,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多,不喜欢的人和事也越多。他只能维持住不与人交恶,但他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对和人做朋友这件事儿也愈加兴趣缺缺。
系青偶有遗憾,他活得不如春儿来劲儿。总是心甘情愿,与这个世界同流合污,方能乐在其中,通体舒泰。
不过,有时系青实在看不过去,也会和浩子一起劝春儿,“你非得给人做完户口调查才能确定要不要与人来往吗?又不是相亲。”尤其浩子,他太多时间和春儿混在一起,就算脾气再好,也不是常常能忍受某些纨绔子弟的生活习性,忍不住吐苦水,“那位什么县之长的公子,真的是~~
春儿道理贼多,“又不是要你跟他睡觉,你看你罗嗦劲儿的。”
那系青也说,“也不是谁会穷一辈子,可能有人低调,家庭环境好但不说,那你不是错过很多值得交的朋友?”
春儿揶揄青儿,“哥,这年月像你这么低调的有钱公子哥儿不多呢。再说我不可能在茫茫人海里找潜力股投资是不?等他成为黑马的时候我再买也不迟。”
系青想说,“你那时候想和人再做朋友人谁理你?”又把话咽下去,能成为黑马的潜力股类型人物,多数也得把自己变成个势利眼,才能发达吧?所以,他拍拍春儿的肩,改口。,“你是对的。”
于是春儿将他的势利眼贯彻始终,变本加厉,于是他现在拥有的,是个比幼稚的保春派,更成熟,更坚固更华丽的社交圈子。系春本人对此很是满意。有些事情总是要回头看才明白,象以前,他的零花钱总是用的很快。请客请光了,他并不介意,朋友,就应该共享一切,但最终的结局,是他独享了背叛。
朋友能共享的是什么,他业已明白,在他的生活中,他最终要独享什么,他也已了悟,所以,同样,很难界定这样的了悟是幸与不幸,但他应该学会选择了是不是?
春儿想,他不会再招惹穷兮兮的平凡人了,现在,一群有钱死党,轮流坐庄,迭为宾主,胡吃海塞,夜夜笙歌的日子,他乐不思蜀。
系春继他将方块儿抛弃之后,又迷上另外一种方块儿,麻将,哦,这真是个变化无穷的好东西。常常,纠集一伙人,边打,边瞎聊。你学校十一点半熄灯是不是?那就点着蜡烛开着应急灯连夜奋战,一边打着麻将,一边忆往昔峥嵘岁月~~'
“我们那个老师以前说,要是我能考上大学,他肯定打119!哦,不对,打119也来不及了,因为他的鼻血直接喷到美国去。操,不知现在他的鼻血在哪里呢,新几内亚?”
“你们那个老师只损你一个,我们老师损一窝,人在讲台上,藐视整间教室的同学,说,傻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操,老子这个傻瓜不还是上大学了?”
有一次,系青打工回来,听到一屋子人这么说,直乐。
春儿见哥哥回来,立刻收摊,严肃,“换地儿换地儿,我哥怕吵。”
后来隔壁宿舍一直想和春儿拉近乎但苦无机会的“麻疯”,就是麻将的疯狂沉迷者,因此和春儿接上了头,咱有不怕吵的室友和自由自在的地儿啊,一拍即合,由纯玩儿,升级到小赌,赌瓜子,糖,赌到几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