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皆一把抓住她的手,瘪着嘴,哭道:“妈妈,别走!”
妈妈,病房里的三人面面相觑。医生赶紧拿听诊器,想帮他作检查,但是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扭动着身躯,不让医生碰,边哭边拽着余年年:“妈妈,我不要打针,不要——”
谭商灏仔细观察着蔡廷皆,看样子,那男人不像是装失忆,他发话问:“医生,他是怎么回事?”
谁知,躺在*上的男人一听到谭商灏说话,好像打了鸡血似的,硬是要下*,走到谭商灏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扬着脸,喊道:“爸爸,我们回家去,我不要呆在医院里——”
他叫谭商灏爸爸,余年年眼珠差点掉下来。两个一般高大的男人,亲密地挨在一起,余年年觉得视觉怪怪的。
谭商灏嘴角也抽搐着,甩开那男人的脏手。蔡廷皆腿本来就有伤,被这样一推,跌倒在地上,他鼓着嘴巴,看到谭商灏那张黑脸,哇的一声,大哭起:“爸爸坏蛋,爸爸不要我了!”
“快点把他扶到*上来,他脚骨折了,不能站!”医生急忙去扶蔡廷皆。
余年年见状,赶紧去帮忙。正当余年年想放手的时候,蔡廷皆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大喊:“妈妈别走,小皆皆听妈妈的话。”
余年年低头望了一眼脸贴在自己胸前的蔡廷皆,像个小孩一样安静地靠在妈妈怀里,觉得他真的不是装出来的。她皱着眉头问医生:“会不会是伤有脑子了?”
不用说,肯定是脑子有问题!看见他占余年年的便宜,谭商灏真想把他的狗头给砍掉,但更让他受不了的是,那男人竟用胆怯的眼神时不时瞟一下自己,那眼神,就像是一个挨了父亲的责骂的小孩,在偷看自己父亲的脸色!谭商灏嘴角抽动着,话都说不出来,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已经做过一系列的检查了,他脑袋是有碰伤的痕迹,而且头颅里有淤血,头撞伤引起失忆的,临*是有先例的,但照目前情况来看,他不但失忆,而且智力停留在5岁左右。你们两个应该是他之前常见的人,但他的思维有点混乱,失忆前的记忆和旧时5岁左右的记忆重叠在一起,才会误认你们为父母。”医生根据他的各项检查结果,作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他会好起来吗?”余年年担忧地望着正在咬手指头的蔡廷皆。
“应该会好吧,不过目前不敢确定,要等他头颅里的淤血散掉再看什么情况。他目前需要好好休养。”医生望了一眼他们两个,意在希望他们两个配合一下病人的情绪。
“好,医生,谢谢。”
“那我先出去,有事叫我。”医生手夹着文件夹走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房间里只剩三人。
“妈妈,我饿了——”蔡廷皆舔舔有点干的嘴唇,抬起头。
“好,我去给你买吃的,你乖乖在这里,等妈妈回来,好吗?”余年年很快就融入母亲的角色,连她自己都察觉不自己,自己竟对一个比自己还大几岁的男人,用了一个妈妈字眼。
看来这女人的脑子也有问题,竟自称是那男人的,妈妈。谭商灏白了余年年一眼。
余年年站起来,用拜托的眼神望着谭商灏:“麻烦你看他一下,我去外面帮他买点吃的回来。”
谭商灏没有吭声,管他呢,余年年当他是没默认同意了。
余年年一走,谭商灏就眯着眼睛,逼近蔡廷皆,谁知蔡廷皆一看他过来,就抱着头大哭:“爸爸,别打我屁股,我不敢调皮了!下次再也不敢爬假山了!”
爸爸?谭商灏听得还蛮享受的,真是乖儿子,他哼笑几声。俗语说,宁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你看,报应来了吧。自作自受。谭商灏拉过一把凳子,坐下来。盯着蔡廷皆。
“爸爸,你不生我气了吧?”蔡廷皆对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