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冲她挤眼睛:“ok的。”
颜蘅说了句谢谢,往值班室走去。
门关着,但一扭就开了,里面面积不大,摆着三个上下铺,靠墙一套桌椅,和医院的任何地方一样,空气中弥漫着干净的消毒水味,床铺也都叠得整整齐齐。
只有最里面的下铺上躺着人。
颜蘅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没敢弄出一点声响。
床上的男人没穿白大褂,白大褂被他搭在一边的椅子上,或许是个子太高,也或许是太累太匆忙,连鞋都没脱,小腿露在床板外。
他也没盖被子,身上是单薄的衬衫西裤,领口的扣子被解开,露出白皙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之前每次在医院见到他,都是白大褂和衬衫扣得一丝不苟,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解开领口的扣子。
锁骨下微微鼓起的轮廓,是胸肌?
仿佛眼睛被烫到,颜蘅立马挪开视线。
空间太逼仄,也太过安静,即便另一人睡着,气氛也有些匪夷所思的暧昧。
犹豫片刻后,颜蘅鼓起勇气走到他旁边,轻轻展开床脚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怎么老是照顾不好自己呢?”她忍不住小声嘀咕。
吃饭不规律,昼夜颠倒,睡觉不盖被子,除非真的是铁人,才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吧?
或者说,他是因为这份职业,生生把自己熬成了铁人?
想起这些日子在医院所见所闻的一切,亲眼见证这些人的不容易,眼眶忽然一阵温热。
颜蘅吸了吸鼻子,正打算离开,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像要醒来。
她心跳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温翊礼只是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依旧紧闭双眸,呼吸均匀。
值班室静得没有声音,颜蘅放轻的脚步声格外明显。
她回到床边,俯身,牵起刚刚因为他动作而滑到床下的被子,轻轻压在他肩膀后。
然而起身时,却忽然被抓住手腕。
从未被男人握过的手腕毫无预兆地一阵酥麻,她想要抽出,却对上他倏然睁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