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当勉之,今上是大有作为之君,良材美质,不可自弃,国家若有缓急,便是诸君出鞘之时!”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凛然答应。连吴镇卿也不禁眼角一跳,回想起当日秦观和自己说过的话,这才知道国家果然有意用兵进取。王韶今日之事,不过是大战略的第一步而已。
石越又和众人说了几句闲话,无非是些勉励之词,眼见天色已晚,便告辞而去。那些武学生员,若论年纪,倒没有比石越小的,不过地位悬殊,倒是石越老气横秋的说话,那些人也只能自称“晚生”。不过众人皆不以为意,以石越今时今日之声望,在一般士人眼中,自然当得起“前辈”二字。
一行人在外面又转了一天,回到府中,石越直把韩梓儿送到内院,才出来和李丁文、司马梦求、陈良打招呼,却见秦观早在眉飞色舞和三人讲叙今日所闻,他的意思是觉得今天出去,结识了几个出色之人,便趁着这机会羞惭一下李丁文,以报白日言语不逊之辱。
不料李丁文见石越出来,不冷不热半讥半讽的说道:“虽是如此,只怕秦公子却不知道,得之东隅,失之桑榆。”
石越知道他的脾气,笑着望着司马梦求。果然司马梦求老老实实的说道:“今日大人出门,有几个故交来访不遇,说是去了桑府。”一边说,一边陈良早翻出拜贴,石越拿在手里翻看,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是柴贵友、柴贵谊、李敦敏等人三年任满,回京叙职。他一面翻看,发现居然还有蔡京的名帖。
石越心里暗骂一声:“这个奸臣怎么和他们三人跑到一块了。”一边细问。
司马梦求笑道:“是桑充国、唐棣、蔡卞陪着来的,那个蔡京听说在王相公那边吃了冷饭,因和蔡卞是兄弟,多半是盼着大人提携吧。因见大人不在,便都去桑府了。”
李丁文冷笑道:“长安路上,来来往往,孰不为名,孰不为利?我看这蔡京谈吐之间,倒是又有干材又有文章的。”
石越心道:“若是蔡京没本事,徽宗那样的才子皇帝能看中他?”不过这番话却是不能说出来,只笑道:“改日看看他的情形再说吧。三年一任,回来若不能试馆职,不过由县尉而主薄罢了。倒是如今李敦敏和柴氏兄弟,须得好好想个法子。”
司马梦求听到这话,正色道:“大人,这不是正理。让他们进馆阁,有害无益。便留在京师,得个美职,又何益于事?大人岂可和那些庸官一样?”说话间已有责难之色。
石越见李丁文无可无不可,倒是陈良点了点头,便笑道:“纯父不要误会。我和潜光兄早就计议过,他们安置在朝中,并不能为国家百姓做点什么,于他们也并没有好处。反倒我石越真变成结党营私的小人。君子爱人以德,况且李敦敏和柴氏兄弟也是深明事理之辈,我不过是想着给他们谋一个大县知县、主薄罢了。”
李丁文知道石越其实是意志坚定之辈。当日既然定策,让王安石争馆阁,他们自己则争取在地方做点实事,本来这一科的白水潭学员,还有范翔等人,若留几个人在京师,本不困难,石越却终是一个也没有留,全是派到地方上做县尉、主薄去了,只有状元公佘中按例是大理评事。因此可知这主意拿定,石越便不会轻易改变。所以他倒并不担心。这时见石越一边说,一边起身吩咐侍剑备马,便知道他是想连夜去会旧友了。忙说道:“公子且别忙,今日刚得消息,韩绛和孙固都见过皇上了。明年灾荒之事,只怕明日皇上就会诏见,且先议定个章程。”
石越早已到了前门外,口里说道:“那事不急在一天两天。”一边上了马,扬长而去。
似李敦敏、柴氏兄弟、唐棣、桑充国,本来是他初到这个世界结识的几个朋友,因此感情上就不同一般,何况大家还算志同道合。只是现在桑充国虽说成了自己的大舅子,又看在韩梓儿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