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益后世,皆得入祠供奉;英烈祠则供奉为国战死的将士牌位,凡为国尽忠者,都要查明其姓名籍贯,将牌位供于祠中。每年春秋二季,由朝廷举行祭奠,宰相以下行跪拜礼……”
赵顼与章惇听到石越这番话,都不禁吃了一惊,赵顼不禁说道:“这,这只怕于礼不合。”
“陛下,虽然是古礼所无,但是儒家弟子,亦可配享孔庙,功臣则可以配享宗庙,二者之意义相近。若能让人知道死去有意义,则人人勇于效死,远胜于追赠官爵。这也是奖励忠义智勇之意。”石越慷慨而言,脸上有着势必争取的坚定。
章惇看看石越,又偷眼打量一下皇帝,道:“臣以为此议可行。”
赵顼苦笑几声,道:“知都给事中事是前御史中丞杨绘,这还是石卿举荐的。朕愿和石越打个赌,纵然尚书省同意,门下后省也非得驳回去不可。”
※※※
同一日。开封城南朱仙镇。
皇宋讲武学堂。
一千零八十二名指挥使以下,副都兵使以上的禁军军官,分成马、步、器械三列整整齐齐的站在校场上。他们都是来自于汴京周围的禁军军官。将台上,站着三四十名教官,其中不少教官一脸杀气,一看就知道是经历过战阵的;还有一些则文质彬彬,倒似读书先生,这自然是原来武学的教授。
枢密副使王韶、兵部尚书吴充、兵部侍郎郭逵都出席了这次“开学典礼”。但是大家的话语都很简短,做为武官系统的人来说,兵器研究院的悲剧不可避免的影响了每个人的心情。
开学典礼后,所有禁军军官分成了十个都,九个都一百零五人,包括三个骑军都,六个步军都,还有一个神卫军都是一百三十七人。田烈武和文焕分在同一个都,他们很惊喜的发现,在自己这个都中,还有一位老熟人——吴镇卿!
但是他们没有什么机会叙旧,传令官刚刚分配完毕,一个可能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军官就走了过来,厉声喝道:“从此时起,你们归本官统辖,谁敢不听号令,军法无情!”
文焕低声在田烈武身后说道:“这人是王韶的长子……”一句没有说完,就听王厚厉声喝道:“文焕!”
“末将在。”文焕吓了一跳,连忙出列。
“还有你,田烈武!”
“末将在!”田烈武应声出列。
“文焕,你可知罪?”王厚不去看田烈武,只向文焕冷冷的喝道。
“末将、末将……”
“本官知道你是武状元,武状元又如何?”王厚冷笑道,“田烈武,你执杖重责文焕十五军棍!”
田烈武一怔,早有亲兵到小校场边拿来一根大棍,递到他手里。田烈武无可奈何,只得应道:“得令!”走到被两个亲兵按倒的文焕身边,“啪”的一棍打下去,便听一声清脆的响声,文焕应声“啊”的大叫。他把棍子举得高高的,一连打了十五棍,王厚却只是不住的冷笑。
待他打完十五棍,王厚却突然走了过来,目光逼视着田烈武,沉声问道:“听说你是田琼的侄子,是吧?”
“是。”田烈武被吓了一跳。
“田琼当年和我有袍泽之谊,他常说他有个侄子武艺出众,可惜在开封府当差,那人是你不是?”
“是。”田烈武的冷汗已经冒出来了。
“衙门里打犯人的把戏,你玩得挺熟是不是?”王厚这时才提高了声音吼道。
“……”
“是不是?!回答我!”王厚的目光犀利得仿佛要撕开田烈武的皮肤,直刺入他的内心。
田烈武硬着头皮高声答道:“是!”
“很好。”王厚大步走到队伍之前,厉声喝道:“来人,给文焕重打二十军棍,田烈武三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