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锁得牢靠,那人才走。明亮的日光透过纸窗射入,温和的洒在她的身体上。
门缝下股股寒气袭来,内热外冷的煎熬让她疼不欲生,浑浑噩噩的爬了起来,看向一侧的床,用尽全部的力气想爬上去,结果力不从心,勉强将被褥拽了下来,摊开在身下,身体不停打着哆嗦。
忽冷忽热已明确指示她,她正在发烧,情况不容乐观,见角落处有一团衣服,便拉了过来想穿好,这低头一看吓的她瞬时呆愣,昨夜欢愉痕迹尚存,刚才又被的几个女人一通胖揍,白皙的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脏污不堪入目。
这谁干的?为何对她如此狠毒?韩露羞愤交加,却丝毫无头绪。仰头四下里看着古色古香的结构建筑,昨夜里受辱在前,今早上挨打在后。
韩露心中一片凄凉,想来自己这是穿越了,难不成穿越到二奶身上,被人家正房的抓奸在床,所以才打她个不成人形泄愤?
但为什么那几个女人说话如此怪异,跟她娘一样的下贱,她娘是谁?为什么不来救她?什么事情丢了老爷和夫人的脸面,难不成是昨夜被人奸污?这事不能怪她吧?她可是被逼的。咋就没人去抓那挨天杀的臭男人?反倒打她出气,不带这么祸害人的吧?
不过从刚才的一系列行为来看,那夫人很恨她,为什么韩露不得而知,但隐隐感觉似破坏了她的好事,至于什么好事,她不知道更不想去探究。
无奈叹气,心中充满了对未来无助的傍徨,却耐不住头脑混沌不堪,胸口阵阵绞痛难忍,最后眼皮一翻再次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遭死寂异常,一声刺耳猫叫将她唤醒,猛起身,扯动伤口,疼得她冷抽一口气,忙将身上的被子拉紧,将身体裹好。
许是睡了一觉,神志清明不少,她一行穿衣,一行端详这属于原主的一切。
古色古香床铺,大红绣花的被褥,净白的亵衣,古装版汝花绣长裙,外加绒缎小坎,最外层是敞身酱红色大袄,还有一双小巧的白荷绣软皮底绣花鞋。她从混沌中渐渐清明,兀自点头,嘀咕:“看来是穿了,真的穿了,还是个小姐身价呢!”
只是,这个小姐很悲催,不仅没有个可服侍使唤的丫头,倒霉事更是一件接着一件层出不穷接踵而至。
“咕噜噜……”穿衣服耗费了她太多力气,加之好久没有吃过东西,胃开始抽筋似的疼,她踉跄站起,脚下发飘,韩露险些倒地,最终坚持到桌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再不想起身。掂了掂水壶,还有点水,不至于渴死,盘子底还有两个干巴巴的酥饼。
韩露抓起来,一通狼吞虎咽,自己都记不清多久没有吃过这种油腻腻的东西了,竟觉得如此香甜,怕是法式甜点都不及它分毫,端起水壶吱吱喝干最后一口水,这才有了点力气。
又坐回被子裹成的蚕蛹里面,享受冬日里仅存的温暖。鼻息呼出灼热气息,竟让她贪恋舍不得外泄,连头一起钻入被子里,自我取暖,渐渐困意袭来,不知几时她又睡着了。
很久以后韩露想起当时,那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不耽误吃饭睡觉的劲头,而且高烧没出肺炎,还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让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如此淡定的面对一切,还有老天饿不死瞎家雀的庇护,将来还有什么是好怕的呢?
睡意正浓,劈头一股冰凉迎脸而来,吓得她噌的一声窜了起来,头上脸上冰冰凉凉直往下滴水。仰头就见一趾高气扬的古装版容嬷嬷,伫立面前,木盆“啪”的一声摔在她跟前。
悍妇手掐腰瞪着她,“贱人,还有心睡觉?夫人说了,你不配留在韩家,快点滚出去,自生自灭算了。”
“自生自灭?”韩露手掌抹掉脸上冰冷液体,一下子懵了,这外面数九寒天的,纵是在屋里还能冻得她搓手搓脚,若是这般出去,她还有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