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灭口了,你敢说他不该死吗?我爹待他如亲兄弟,推心置腹,最后却死在他那把掌门信物之下!更讽刺的是……”
傲梅咬着牙,难掩悲恸地低吼:“他还是我的义父!”
“鸿渡师——是何时有认义兄义女?这、这有谁可以作证吗?或是有人亲眼目睹他杀人的经过?”他难得慌乱地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始终冷静不了。
傲梅摇了摇头,一句话就熄灭了他眼中的希冀之火。
“没有人,也没有证据。”
“那、那你要如何证明你就是鸿渡的义女,又要如何证明鸿渡杀了你的双亲?”他胡乱地啧了一声。如果她提不出佐证,根本取信不了夙剑啊!
“就是证明不了,我才选择不说。”傲梅望着即将下沈的落日,语气平板地缓声道:“如果可以,我又何须冒着千夫所指的屈辱亲手杀了鸿渡,对天下昭告他的恶形恶状,让他身败名裂不是更好?他杀了我爹娘后,怕事迹败露,一把火烧了我家,就算有证据,也在十年前化为灰烬了。”
她幽幽地叹了一声,面容净是无谓。“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连你也不信,我再说给谁听都一样——”
“谁说我不信!”
他并不怀疑傲梅的解释,她总不可能为了杀鸿渡,莫名其妙编造出个理由,连娘亲的清誉也赔了进去吧?再者,她在客栈时的痛苦呓语,额上的冷汗是想装也装不出来的。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严以律己的师兄动了凡心便罢,还离谱到杀了对方夫妻,若以青玉门规论处,别说掌门之位不保,废去修习多年的武功,保不齐还得……去势!
凤歧咽下卡在喉间的唾沫,多少能明白鸿渡为何隐瞒多年不说。
唉,反正人都死了,青玉门也没有鞭尸的惩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停止夙剑对她的追击。
傲梅讶然回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你别担心我寻死就说些不实在的话,鸿渡在外的名声我很清楚,你自然是相信他多些。”
凤歧的话确实打动了她,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不作妄想。
不可否认的是,有人相信的感觉,真的很好……
“你先别灰心,人常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夙剑让愤怒蔽了眼睛,我可没有,当中矛盾之处我尚辨识得出。你先跟我说说你当天杀了鸿渡的情景,愈详细愈好,我好琢磨该如何帮你。”
“帮我?”傲梅忖度,在说与不说间徘徊,最后在他势在必得的态度与诱哄嗓音的交迫下,总算软化。
“在我爹娘十年忌日那天,我以故人之女的身分上青玉门找鸿渡报仇,原以为会遇上层层刁难,岂知不但顺利得见鸿渡,他甚至要求弟子不可任意打扰。我想门一关他便要杀我灭口,便亮剑攻其后背,他闪开后却不急着取剑还手,反而……反而问起我这十年来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的。”她敛下美眸,双手微微颤着。
“你如何回他?”凤歧皱了眉头。鸿渡应该不会笨到猜不出傲梅此行是为了报仇吧,都亮剑了。
难道他是因为心虚?可是心虚……不会问这种问题吧?
“我没有回他,提剑便往他心窝刺去。”傲梅闭上双眼,在凤歧询问她情形之前,率先抛出疑问。“我一直猜不透,他最后明明拔剑了,为何不一剑杀了我,还像小时候指点我武艺一样,提醒我该注意的地方,还要我换他的剑使。”
“他把剑给了你?那把掌门信物龙纹剑?”听到这,凤歧发出惊呼,就差没按上傲梅双肩确认。
她点了点头,脸上困惑未褪。“我换过他的剑,重使了他指点过的剑法,一旋身,竟稳稳地刺进他的心窝。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鸿渡就死在我的手上,他随意一招便能取我性命,不是吗?然而,我明明报了仇,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