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被狂熱情緒感染, 在那邊信誓旦旦一定會降妖除魔的蘇大師,內心只想搖頭:這位道行是有的,就是腦子看著不太好的樣子,性格還挺衝動的,一激就上當,還真是指哪打哪的一把好槍。
她沒再看那些義憤填膺的村民,以要準備法器為理由,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給了汪老先生幾張符咒,表示這些符咒能夠抵擋住攻擊,護住他,真出事了的話,也能為他爭取時間。事實上,這幾張符咒,吳緣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印記。只要汪老先生帶身上,她能隨時感應到他的位置。
雖然汪斯年很想讓吳緣隨身保護爺爺,但他在看到吳緣毫不留情殺死黃鼠狼那一幕,他還真沒這個膽子指使她。
另一邊,蘇大師則是一臉鬥志昂揚地去請自己一些老朋友一塊出山。雖然他也能夠打電話給他們,但有些事情是電話里說不清的,電話里邀請他們未必願意登門。長和觀的長老則準備返回一趟,再多找一些道友過來,順便也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關於燭龍更多的消息。
於是龍峰村現在就只剩下吳緣這一行人。
對於別人,吳緣無法真正信任,但面對槐山的人,她就沒什麼好隱瞞的。她將汪老先生身上的疑點一項項說出來,也算是提醒他們小心一點,免得不小心被坑了。
末了,又道:「我已經打電話給燕紫和沈小胖,讓他們幫我調查一下他們祖孫這一年來的行程,再看看他們經過的當地是否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意外。」
武文全皺眉,「我只是覺得他人好得過頭了,在面對想要自己命的妖怪,也能以平常心對待,甚至還勸大家別太衝動。倒沒發現還有這些蹊蹺。」
比起汪老先生,武文全和寂明法師肯定更偏向於相信吳緣的判斷。
他們也百思不得其解,這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徐晏亭說道:「我看他應該還有六年左右的壽命。」至少顯示出來的是這樣。
武文全驚訝,「你的面相能力現在這麼厲害了?」
他以為徐晏亭是通過面相看出來的。
徐晏亭只是含糊應了過去。
等到晚上時,那隻黃鼠狼精過來了,吳緣留他一條命的原因就是為了知道威脅他的人到底是誰。
吳緣直接問他,「你真見過燭龍本體了?」
黃鼠狼精不敢隱瞞,「沒有,找我的是牛頭馬面。不過我聽說燭龍曾經是地府神獸,對方說是奉燭龍的命令過來的,又拿出了他的鱗片,所以我就相信了。」
無論是燭龍還是牛頭馬面,他都得罪不起。
黃鼠狼精最疼愛的兒子身體羸弱,也不是修煉的料子,別說修煉成人身了,只怕活不了多少年,到時候還得去地府重新投胎。黃鼠狼精這才答應了下來,為了兒子能重新投胎回他們家,要是操作的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踏上修途。
吳緣扯了扯嘴角,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按照沈海銘的說法,燭龍重傷判官後已經逃走到人間,地府也派了好些緝拿他。對於這麼一個叛徒,牛頭馬面又怎麼可能為他做事,不過是打著他旗號行動而已。
再聯想到地府現在烏煙瘴氣的情況,吳緣已經腦補了一出排除異己的戲碼。
她猜測燭龍應該是逃到人間,判官不方便出手——或者是重傷狀態的他無力出手,於是便藉助凡俗力量。
如果是這樣的話,汪老先生那邊的事情也能解釋得通了。
對面可是地府的判官,在閻王不在的情況下,就是名義上的一把手,誰能抵擋得住他給出的誘惑呢?比如要是許諾汪老先生一一輩子不輸給這世的榮華富貴,對方肯定願意捨棄所剩無幾的生命。
她抬頭再看武文全和寂明,他們臉色都不太好看,顯然和她想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