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气力,不过也就是须臾,辛夷一个激灵便猛地坐起身来。
他心里终归念的只有聆歌,生怕她出了什么危险,即便自己重伤成了这个样,清醒后的第一反应还是他的聆歌好不好?有没有危险?可也不过微微一动,浑身上下便没有一处不痛的。他蹙了眉头,捂着左腹的一处伤口,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已经有人给他包扎过了。
手法不是很纯熟,但好在上了止血的草药,他有些愣怔,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正坐在一处山洞中,四周空旷,并没有聆歌的影子。
辛夷费力的支起身子,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刚一起身的时候忍不住晃了几晃,待等到那阵晕眩过去后,才向山洞外走去。
外面的阳光正好,虽是七月里但也不见的有多炙热,这片丛林里温度适宜,不晓得聆歌是怎么寻过来的。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件青色锦衣,虽然有些破损,但已被人将洗过,不见了血迹,透着清爽的味道。
辛夷莫名的心中一软,他们还在回生谷的时候,聆歌曾经同自己说过,她最向往的就是这种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事,没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他就和她在这样的山谷里生活该有多好。
可终归他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即便他那样的爱着聆歌,在她面前依然只能做辛夷。
潺潺的小溪边有一名女子正在浣洗衣物,原本绾好的发髻此刻正披在肩上,迎着阳光,发出耀眼的光泽。她的肌肤晶莹剔透,毕竟是天家的女子,没经过风吹日晒,白嫩的像是最娇艳的百合,她很美,他一早就知道。
聆歌并没发现辛夷走了过来,她还在洗着帕子,专心致志的想着一些事情,直到背后有人轻轻唤她,她才像被惊到了般,手上一松,那条刚刚洗好的帕子便顺着溪流冲走了。
她轻轻地‘啊’了声,见那帕子沉了几沉,卷着弯的越漂越远,可惜了下,便也放弃了。
聆歌慢慢地回过头去,阳光有些刺目,让她不得不眯起了眼睛,辛夷正逆光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瞧不清他的面容,却莫名的令聆歌心脏陡然收缩。
这明明就是他,这样的气度、这样的温润,即便就这么站着,好似天地之间再也没了其他颜色。她为什么至今才发现?除了那张脸外,他没有一处不是容渊。
“你醒了?”聆歌的嗓子有些沙哑,似是压抑了许久,在努力地控制情绪。
“嗯。”辛夷淡淡的应了声,像是就别重逢的故友,微微的牵起了唇角“你还好吗?”
“好,只是吓坏了……”
辛夷慢慢地走了过去,蹲下身来与她齐平。她的脸色不好,就像自己似的,苍白的令人心疼。她看着自己的美目微微的闪动着,然后慢慢地升起雾气,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划了下来。
这个女人是他一生的软肋,知道怎样激起他心中的涟漪。辛夷拧了眉心,抬手抚上聆歌的脸颊:“别哭,我已经好了,你别害怕。”
“你这两天昏迷不醒,我以为、我以为你……”聆歌说不下去了,她的心疼成了一团,除了用眼泪来宣泄,她没了法子。
“傻姑娘,你还在这里,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我不是已经答应你要把你送到燕坪国的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有。”聆歌边哭边摇头“你从来就没骗过我,是我不好,总给你惹麻烦,害得你总是这样为我拼命。”
辛夷微微一笑:“我是自愿的,你别怪自己。”
“不。”聆歌哭的越发伤心“我就是个祸头子,我累得你这样,我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她这样怨怼自己,反倒是辛夷听起来有些不乐意,在他看来聆歌哪里都好,偶尔的倔强也恰到好处,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他看不见聆歌的任何毛病,反正就是一齐全的好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