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真本是一个乐天派的人,凡事都能自己安慰自己。但今天听到王二的事情却倍感压抑,全身都是无名怒火却无处发泄,上午朝的时候崇真全程崩着个脸,看得群臣也倍感压抑。
加上朝堂之上议的都是各地战事,全都是军情告急,要么是求救,要么是兵败,没一件能让人喘得过气来的事情,搞得整个朝堂都乌云密布,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议了没几件事情,崇真就散了朝。
崇真怒火没地撒,散了朝后把范景文单独留下来,一个字不带重样的骂了半小时,骂得范景文汗如雨下,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崇真又叫来骆养性,让他配合范景文,这事不查出个结果,不处理一批人,绝不善罢甘休。
范景文本来因为这事情也是无比愤怒,此刻被崇真一骂,愤怒加倍,狠不得立刻去把那些拆桥收钱的人全部打入死牢。
王承恩在一旁一直安慰着崇真,崇真看了看这个忠心耿耿的仆人,想到他也是个太监,心中一阵烦躁,没来由的把王承恩也骂了一通。
外有清军扣关,内有李自成造反,满朝文武却天天在想方设法搞钱享乐,就连那些被阉了的太监也在疯狂的敛财。崇真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爬满了蚂蟥,每一只都吸得鼓鼓胀胀的,而自己却不得不强撑着大明苟延残喘。
踏码的,他也只是想活下来而已,和今天那仓皇逃窜的王二有什么区别?
王二还能逃,他崇真逃都逃不了。
崇真脸色越来越阴沉,做为一个现代人的道德感也开始一点一点崩塌,这样的世界就该被打碎,这样的官僚就该全杀掉。他甚至有点狠自己,为什么没有穿越到李自成身上,如是他是李自成,他就能放开手脚,让这世界重新换个新天地。
崇真心底的罪恶越来越强大,他甚至感觉自己差一点就要彻底黑化了。以前他只想做个昏君,但现在,他还想做个暴君。
崇真越想越心烦意乱,连皇后都躲着他,田妃又身患绝症,袁妃连张床都弄不好。崇真便把奏折都推给太子,让他去批阅,自己撇了所有人去躲清净。
他想起了那个“无不可用之法,无不可用之手段”的傻丫头,而这个傻丫头,现在才是他最想见到的人。
刑阮儿正在喂田妃吃药,她从小就是看人脸色长大的人,加上兰心蕙质,伺候人比一般人更加细致,自她进宫后,田妃有个说话体己的人,身子也有了很大起色。
田妃握着阮儿的手说道,“圆圆,委屈你了。”
阮儿说道,“姐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阮儿自幼生世飘零,能得姐姐和义父的关爱已是大造化了,妹妹伺候姐姐都是应该的,姐姐什么都别管,把身子好好养起来才是正事。”
“圆圆,阮儿是你小名,这么大了,别再叫阮儿了,叫习惯了,以后见了陛下改不过口来怎么办,你现在是我妹妹,田淑英,不是刑阮了。”
“是,姐姐。”
“我也得改口了,再不能叫你陈圆圆妹子了。”
刑阮儿正是明末时期风华绝代的美女陈圆圆,本姓刑,自幼父母双亡,亲戚收养后改名陈圆圆,后来被田宏遇发现,收为义女,于1642年献给皇帝,后来又被送给吴三桂,传说和李自成也有一段不解之缘。
可以说这天下纷争的枭雄,和她都发生过故事。
只是此时的陈圆圆年方十九岁,她活了六十六岁的精彩人生,才刚刚开始。
崇真若没有穿越过来,那陈圆圆就会以自己的方式,在历史的舞台上留下一世艳名,而崇真穿越过来后,她便再没能离开崇真的身边。
田妃这两天也没见到崇真,但听说崇真的神药进展顺利,便也充满了信心。
“姐姐,皇上什么时候才会答应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