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后就被礼貌地请进了大营帅帐。
帅帐内,年已古稀的老者,须发尽皆染霜,但那眸光瞪圆如虎目,神采奕奕老当益壮。那人进来时,史复正在擦拭一把耀着刺目金光的宝弓,虎目随着锋利的弓弦而愈发煞气逼人。这把弓名曰“破日”,那是三十几年前由当时的玉衡王御赐于他。当年,史复千里单骑,于千军万马中一箭射杀敌方主将,勇救国主,一箭惊天更是一箭成名。而自从拥有了这把“破日”神弓,史复射出的惊天一箭更是霸气逼人,那气势连烈日都要逊色几分。史复对这把弓爱不释手,这三十年多来时时刻刻都将弓携带在身边,弓在人在,弓失人亡。
“元帅。”来人一见史复屈膝准备下跪行礼,史复一看,忙眼疾手快地几步上前将他扶住,“贤侄,如今你已贵为沙门门主,今非昔比,这等大礼老朽可受不起呐。”
“不,史伯父,您如今已是古稀寿年,半生戎马,本该是颐养天年。如果不是为了愚侄,您也不必理会那道懿旨,受这帅印,再次披甲上阵。”黑袍男子说着,又想跪下,史复还是拦住了。两人,虽一个年刚而立,正当壮年,一个年已古稀,日暮迟迟,但是,这一跪一扶,最终还是史老领了上风。
史复将他扶起后,呵呵地拍了下他的肩头,领他入座。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沙门沙老门主沙连海的独子,如今沙门的门主沙豹。想起这一个月来沙门的巨变,沙豹不由喟叹出声,仅仅一个月,他的叔叔篡夺门主之位,最后被敌人掳去,生死不明,而他的父亲也在差不多的时候莫名病逝……
父亲与叔叔不在,国主易人,幼帝登基,太后垂帘听政。玉衡无论在朝堂还是暗门都如一盘散沙般。如果不是请得史复这为国戎马半生的元老出面,他沙豹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登上门主之位,重掌沙门。思及此,沙豹又对史复深深一躬。
两人再寒暄几句,忙进入正题。
“史伯父,您料想的没错,纳兰烨真的没死。”
沙豹这话让史复抬起了一眼,捋了下花白的胡须,史复说道:“那小子没死?哼,老夫就知道那小子命硬,飞扬跋扈的臭小子,哪那么容易死?”苍老却仍如洪钟的声音隐隐夹杂着一丝欣然。
“不过,”沙豹蹙了下眉,“有点奇怪的是,天权那边并没有撤去全国缟素,更没有任何发布纳兰烨死而复生的消息。”
“嗯?那你如何得知纳兰烨没死?”
“沙门潜伏在天权黎阳城内的暗人昨夜来报,说他们三日前在玉泉河畔看见了一人长得与纳兰烨酷似。当时他的身边跟着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子,两人手挽着手,举止亲昵。”见史复只是听着不做声,沙豹继续说道,“那个挽着雀斑女子的‘纳兰烨’还陪着她逛了会集市,买了些胭脂,纳兰烨这人经常会微服私访民间,百姓多少认得他,差点还引起轰动,只是后来他们进入了闹市,我们的人将他们跟丢了。”
“哦?”史复挑了下眉,顿觉有趣,“然后呢?这场骚乱如何平息?”
“没有平息,甚至于还闹得沸沸扬扬。”沙豹的回答却只换得史复的一声轻笑,仿佛如他所料般,看着史老这反应,沙豹有些意外,迟疑着要不要继续,却听史复接口道,“不仅没有平息,反而闹得沸沸扬扬,不仅在闹市街头,甚至在军营,都已经传出了纳兰烨死而复生的消息。”
这话平平淡淡地道出,却一鸣惊人。沙豹直接傻眼了。因为,他所得的情报与史复说的几乎完全没有出入。史复其人不仅有廉颇之勇还有蔺相如之智。沙豹感叹着,看着史老元帅的眼神越发崇敬。“对,正如史伯父所说,如今黎阳城那边,甚至珀城那边皆已传出纳兰烨死而复生的消息。本是人心惶惶、弃城离家的百姓都纷纷返乡,神策军更是全军振奋,日夜操练,等着恭迎他们的神策侯回来。饭堂茶馆,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