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丐左右,四只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醉丐周飞。
他们胸中已万分激动,只等举动。
闪烁的烛光,使他脸上笼罩着一层浮动的红晕,他紧闭着嘴唇,紧捏着拳头,喉中在喘息,面肉在抽动,满口牙齿咬得格格发响。
显然,他内心也正激动,却尽力在抑制、在忍耐……
赞礼的念完颂辞,就要正式交拜了。
“一拜天地!”
新郎和新娘面向厅外,双双拜了下去。
大刀韩通紧握着刀柄,目注罗天保因跪拜而露出的后颈窝,嗄声道:
“大哥……”
他有这份自信,只要醉丐点点头,一刀下去,准将罗天保那七斤半的脑袋瓜儿切下来。
但醉丐周飞却缓缓摇头,制止弟兄们出手。
尽管热泪盈眶,心血沸腾,理智却告诉他,决不能轻举妄动,决不能意气用事,时机未到,只有忍1
忍!忍……
婚礼继续进行。
“二拜祖先!”
新郎和新娘又转身面对喜案。
这第二拜,本来应拜高堂父母的,可是,罗天保自己都是快六十岁的人了,哪儿还有父母在世,只有拜一拜祖先神位牌,聊尽一点“孝意”。
神位牌就供在喜案正中,黑漆木牌,写着金字:
“罗氏历代宗祖之神位”。
赞礼地喊:
“一叩首。”
新郎和新娘刚跪下,还没叩下头去,忽然听见喜案上“叭”地一声轻响。
这一声很轻微,闹哄哄的喜堂内,谁也没留意。
但却没有瞒过新郎倌的耳朵。
罗天保霍地抬头,目光飞快掠过,脸色顿变。
原来黑漆写金字的神位牌上,多了一层黄澄澄的东西,还在冒着热气。
那可不是刚出熔炉的黄金,而是刚拉出不久的粪便,否则,决不会热腾腾的那样“新鲜”!
热粪浇神位,这是奇耻大辱。
罗天保眼中。怒火闪射,却又强忍了下去,因为他发现宾客中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此时宣扬,无异自暴其丑,倒不如等行礼完毕后再查……
于是,长长吸一口气,低头拜了下去。
“再叩首!”
“叭!”
又是一声轻响。
这一次,响声不在神位牌,却来自那赞礼的人口中。
那人是罗家堡管帐的师爷,文笔不错,却不会武。当他第二声叩首还没合嘴,突觉一团热热乎乎的东西,猛可塞进嘴里。
他虽然不是在笑,倒真的“合不拢嘴”来了。
师爷急了,连忙用手挖,向外吐,这才发觉那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登时惊呼失声,大呕而特呕……
满堂宾客全看见了,不约而同,都向长城五友这边望过来。
人同此心,大家首先就想到事情一定是长城五友干的,可是,五友静静地站在哪儿,根本动也没有动。
大家这才知道事不单纯,纷纷惊惶四顾,争相议论揣测。
赞礼人不能再赞礼,婚礼只得停顿。
罗天保铁青着脸站起身来,朝外一抱拳,道:
“是哪一位高人,跟罗某有什么远仇近恨,何不现身出来?”
绿林飞贼
连问了两遍,毫无回应。
罗天保目光一抬,冷哼道:
“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
声落,双臂微振,人已破空飞起,向厅门外的横匾上扑去。
他这边刚离地面,厅外横匾上也同时飞起一条黑影,迎着罗天保直撞了过来。
两下里都其快无比,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