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驚寒淡淡的笑,「想知道我的事情?」
她稍稍猶豫,隨後用力點頭。
「那我們來玩個遊戲,一人問一個問題,若是遇見不想回答的問題可以不回答,但一旦開口,就必須說真話,怎麼樣?」
這個遊戲太誘人,可以了解到周驚寒不為她熟知的一面,唱晚不假思索地點了頭。
「好。」
「那我先來。」周驚寒停下腳步,那雙淡漠的眼睛裡藏著點別的情緒,「柏先生是誰?」
第80章 提議
唱晚被那雙眼睛看的一怔,「他是我爸爸以前的學生。」
「也是我高中和大學的資助人。」
高二暑假,自從親眼見到媽媽死在自己眼前,唱晚的心理出現了極大的創傷,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棄。
後來,情況越來越嚴重,她連飯都吃不下,整個八月都住在醫院,靠著打葡萄糖點滴活下去。
媽媽和繼父去世後,剩下的積蓄理所當然的由她繼承。
可是唱晚這時候並沒有成年,無法自由的支配這筆錢,這時,姨媽恰如其分地出現在她的生活里。
作為她唯一的親屬,他們一家收養了她,也順便代替她掌管這筆遺產,但其實,那筆遺產並沒有多少錢。
極大的落差感讓姨媽心情很不好,再加上住院的費用並不低,沒過多久姨媽一家便本性暴露,想讓她出院。
若非那時候顧忌著林警官,他們或許會強迫她出院。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柏郁青出現了。
他讀大學的時候受過唱晚父親的教誨,對他極為敬重,也不知是從哪裡得知了這個消息,有一天,他拎了一些營養品,突然來了醫院。
柏郁青承諾葉成偉夫妻倆,唱晚高中和大學四年的生活費和學費,他會一力承擔,希望他們倆人能把她照顧好。
當天,他在病房裡寬慰了唱晚幾句,留下一筆錢後就離開了。
葉成偉和姨媽兩人非常高興,沒再提讓她出院的事情。
或許是察覺到了唱晚父親留下的人脈具有極大的利用價值,唱晚家裡發生的事情很快被他們倆人宣揚出去。
後來,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她爸爸以前的學生,有些人給她買了營養品,有些人給她留下了紅包。
但是,這些東西最終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被葉成偉夫妻收走。
九月開學前的一周,那天是唱晚的生日。
他們倆人在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面前,又表演了一次對唱晚命運的心酸感慨,成功的收到了一波誇獎和一沓紅包。
晚上,空蕩蕩的病房裡只有唱晚一個人,沒了其他人的注視,那些用來偽裝的眼淚與面具統統被暴力撕扯開。
露出底下猙獰的獠牙,白牙森森,淌著涎水,像是準備隨時吞噬掉她的最後一塊血肉。
唱晚沉默的靠在床上,冷眼瞧著那一家三口坐在她床邊,嬉笑著舔手指數錢的醜陋模樣,終於忍無可忍,按鈴叫來護士,拿筆寫下四個字。
我要出院。
聽見這個回答,周驚寒目光複雜,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問問題。
唱晚遲疑了一下,她現在其實已經知道了周驚寒的不少事情。
比如,他的媽媽曾經教過她畫畫,他的外公送過她小貓木雕,他還會做手工飾品,他很久以前就給她買過糖葫蘆。
還知道他的媽媽在他十來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家裡只剩下外公一人。
可是,她小時候的記憶里,對周驚寒的父親,沒有半點印象。
唱晚從周驚寒的隻言片語里了解到,他的父親是個很粗暴的人,會拿皮帶抽他,還會拿茶杯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