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驚寒陪床?
「」
裴淵直接忽視唱晚一臉驚愕的表情,看了眼時間,「我還有病人,先走了,好好休息,有不舒服的直接給驚寒打電話,千萬別客氣。」
「」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
周驚寒是傍晚來的。
他今天下午特地抽空找賀洲教他熬了藥粥,還鬼迷心竅地問了祝安久,賀洲當初怎麼追到她的
一進病房門,就看見本應該躺在床上休息的人正拿著一張紙發呆。
唱晚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精神萎靡不振,才一天而已,整個人都瘦了一小圈,下巴尖尖的,雪白小臉上嵌著一雙綠瞳,楚楚動人。
聽見動靜,她下意識的抬頭看過來,然後,緊張兮兮的把手裡的東西藏進了被子裡。
周驚寒略一揚眉,「藏什麼寶貝呢?」
「沒什麼。」她耳尖紅紅的。
周驚寒安排她住的是頂樓的病房,設施齊全,非常安靜,護工一見他來,非常有眼力勁的去了隔壁的小房間,留他們二人獨處。
他把手裡的保溫盒放到桌子上,一邊打開,一邊問:「還疼嗎?」
唱晚搖頭,「不疼了。」
「現在能吃東西了嗎?」
「嗯。」
周驚寒把病床上的小桌板打下,將熬了幾個小時的藥粥放在上面,勺子放她手裡,「嘗嘗。」
唱晚拿著勺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周驚寒皺眉,「怎麼?」
「沒什麼。」她立刻回答。
不管現在是什麼情況,現實也好,幻夢也罷。
就讓她先享受這一刻。
唱晚乖乖地舀了一勺,放在唇邊吹一吹,小口喝著,眼睛一亮,「好喝。」
周驚寒的視線從她臉上飄到她身上,明明已經是最小號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依舊空落落的,仿佛風一吹就能把她吹走。
她這副瘦弱乖巧的模樣忽地讓他想起了家裡的那隻貓。
那是只流浪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車庫,髒兮兮的小貓蜷縮在輪胎旁邊,周驚寒遠遠看過去,還以為是塊抹布。
直到他走近了,『抹布』突然沖他叫了幾聲,他才發現那是一隻貓。
「你在哪裡買的啊?」
思緒被打斷,周驚寒回過神,「我熬的。」
「」
唱晚只覺得欠他的人情這輩子都還不起了,咽下口中的粥,朝他豎了個大拇指,乾巴巴的誇獎,「特別好喝。」
「」
「只有一句特別好喝?沒別的嗎?」
唱晚憋了半天,「謝謝。」
「」
周驚寒氣樂了,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今天下午祝安久對他說的話:「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濕的小狗。」
半晌沒等到他的回答,唱晚抬眸望過去,卻見他神情幽深難測,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半點掩飾都沒有。
他的瞳色很淺,仿佛帶著極端的吸引力,唱晚捏著勺子,模樣呆愣愣的,「怎怎麼了?」
周驚寒毫無預兆地輕輕一笑,眼睛彎起的弧度很溫柔,抬手碰了碰她的額頭,「怎麼臉這麼紅?還在發燒?」
他的指腹微涼,從額頭滑落,不著痕跡地蹭過她的臉頰。
唱晚全身僵硬,渾身上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動作上,幸好他只是短暫的觸碰了一下,沒有久留。
這狀似不經意的動作徹底擾亂了她的思緒,唱晚掩飾般地別開臉,「已經退燒了。」
「行,醫生說你還要住幾天院,今天晚上我留下來陪你。」
周驚寒說這話的語氣輕鬆的仿佛在說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