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太多了,我舅舅舅媽又沒見過周唱晚,她去了也不會怎樣。驚寒會有分寸的。」
傅行深直接沉默。
會有分寸
要不是昨晚他一直和周驚寒在一起,還真被聞驍糊弄過去了。
分寸?
周驚寒理智都快沒了,何況分寸。
要不是他攔著,鄭柯宇非得丟掉半條命不可。
傅行深嘆了口氣,「行,我知道了,到時候你幫忙看著點。」
聞驍應下後,問:「驚寒現在跟你在一起?他今天不是跟那群人開了一天會嗎?怎麼說?」
傅行深抬起腕錶看了眼時間,「他不在這,可能還在公司。」
周驚寒這個時候剛到周家老宅,他到的時間比較晚,錯過了一場大戲。
周遠山這半年身體調養的不錯,精神狀態比剛住院的時候好了不少,此刻他正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旁邊坐著周黎陽,宋林業彎腰站在一邊。
宋文昂蜷縮在地上,臉色慘白的不像話,氣色看上去比周遠山還差,額頭冒著冷汗,衣服和褲子上都染了血。
周驚寒隨意掃過客廳眾人,不緊不慢走過去,目光看向沙發中央的周遠山,聲音不帶絲毫情緒,「找我有事?」
周遠山意味深長地盯著他,手中拐杖指了指沙發,「坐。」
周驚寒沒搭腔,眉峰擰起,眼中已帶了不耐之色。
周黎陽輕咳一聲,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宋林業,周驚寒和他對了個眼神,對場上的局面立刻有了數。
宋文昂身上的傷居然是宋林業親自動手打的。
周驚寒不著痕跡地瞥過地上的血漬,微一挑眉,都說虎毒不食子,宋林業為了把自己摘出去,居然連親兒子都能舍了。
宋林業轉過頭,面不改色對著他笑道:「驚寒怎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去臨市了,昨晚鬧了那麼大動靜,私人飛機都調動了,沒出什麼大事吧?」
此話一出,場上氣氛微微一變。
周遠山滿頭白髮,病容猶存,可威嚴依舊,他緩緩掃視一圈,屋裡的聲音很快降下來,直至消失。
周驚寒依舊吊兒郎當沒個正形,拿出應付周黎陽的那套說辭,心不在焉道:「隔壁市子公司資金鍊出問題了,我急著去處理。」
「剛到機場,那邊的人就給我打電話跟我說已經沒事了。」周驚寒慢悠悠的繼續胡扯,「勞煩舅舅掛心,不過我很好奇,我這位表弟闖什麼禍了?您居然把他打成這樣。」
一旁的周黎陽笑著解釋,「年輕人眼高手低,舅舅教訓他呢。」
「噢——」他拖長了音,滿臉無辜的嘲諷,「不會是又看上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吧?」
——「比如當家人的位置。」
周驚寒三言兩語撇清了關係,還引出了如此敏感的話題,宋林業後槽牙咬緊,擠了個笑容出來。
周遠山輕咳一聲,場中人的目光頓時被他吸引,他神情不辨喜怒,淡淡道:「老宋啊,咱們年紀都大了,是時候退位給年輕人了。」
宋林業瞳孔微縮。
這話的意思莫不是要宣布繼承人了?
「我聽人說你姐姐在國外過得一直不開心,我估摸著是惦記家人,過幾天你去陪陪她吧,公司的事情就先交給驚寒和黎陽,他們倆這段時間一直處理的很不錯。」
「姐夫」
宋林業慌了神,忙不迭叫道:「他們兩兄弟資歷尚淺」
「是嗎?」周遠山目光滿含深意的看過去,「我看這次內部的動亂他們就處理的很好,殺伐果斷。」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我記得羅家和你的關係一直不錯,這次他們被踢出局,你心裡應當不太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