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兩個字一出來,周驚寒腦中一陣暈眩,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個颱風天,他曾問她,為什麼要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讀書?
那時候她告訴自己:「以前偶然聽見,那個人說,以後一定會回余同。」
事隔多年,周驚寒終於想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是在送她去警察局的時候,接到傅行深的電話時說的。
當年不過只是他隨口一說,沒料到唱晚居然真的孤身一人跑過來了。
而且,中間還發生了那麼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他不敢去想當時她的處境與心情,滯後的情感宛如一把利刃,破開血肉,直指心臟。
周驚寒喉結滾了滾,忍住那股揪心的疼痛,極為勉強地開口,因為太過用力聲音微微的有些發抖,「還有嗎?」
第185章 談判
書房裡門窗緊閉,空氣並不流通,溫度越來越高,周驚寒卻覺得渾身發寒,連帶著落進耳中的話語都透著一股冷意。
「他那個繼兄去年出獄,本來是不知道周唱晚的地址,是她姨媽的女兒主動告訴他的。」周遠山盯著他的眼睛,「他第一次找上門的時候,你正好出國。」
「驚寒,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那時候我察覺到你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派人到西子灣小區去查,你走後的第一個禮拜,她那位繼兄,說不定就真的得手了。」
「」
說完這句話,周遠山如願看見周驚寒眼中的恨意生根發芽,纏繞不休。
昨晚下手還是太輕了,應該直接廢了鄭柯宇才對。
還有她那個姨媽,也是時候找個藉口處理一下了。
他的假設實在太可怕,周驚寒壓抑許久的情緒全面爆發,眼神冰寒的看著他,聲音猛地拔高:
「周遠山!」
雖然周驚寒平時對他就極為不客氣,很少稱呼他為父親,但以這種語氣直接叫他的名字情況還是第一次,可見他剛才說的話是真的踩到了周驚寒的逆鱗上。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周遠山並不介意他的行為,嘲諷道,「這麼說她並不相信你,這些事情全都隱瞞了下來。」
「」
周驚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翻臉只會讓事情越來越複雜,過了會,他收拾好情緒,緩緩問道:
「你到底想怎樣?開個條件。」
周遠山極快地接上他的話,「條件我已經開過了,我甚至做了讓步,要知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退讓過了。」
「不可能。」
周驚寒搖頭,不為所動,「我絕不會娶除她之外的任何人。」
「那就沒得談。」周遠山皺著眉頭,「不要以為有st撐腰你就可以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你上頭還有人在,到了你這個位置,再想往上升可就不僅是能力的問題。」
「」
周遠山話雖難聽,卻沒有說錯,外企,尤其是這種跨國外企集團,最頂層的那一批人幾乎都和創始人有血緣關係。
而周驚寒一個亞洲人在這個年紀單打獨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已經可以稱得上一個傳奇。
周遠山垂下眼睛,淡淡道:「驚寒,她太脆弱了,脆弱又美麗的花瓶這世上多的是,男人都一樣,你現在心疼她,以後也會心疼別人。」
「你是我看中的接班人,不能有軟肋,而周唱晚,就是你不該存在的軟肋。我這是在幫你掃清障礙,早點分開讓她成為你心裡的硃砂痣,總比日後成為牆上的蚊子血來得好。」
周驚寒目光陰沉,眉眼愈加鋒利無痕。
「我的未來會怎樣只有我自己說了算,能不能一輩子始終如一隻有我自己知道,不要因為你做不到,就斷定天下的男人都跟你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