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溫老爺子的外孫,記得不?梧桐區的溫家。」
何隊恍然大悟。
周驚寒禮貌頷首。
「你怎麼就成我們唱晚的男朋友了?上次見你不是說關係沒定嗎?」
周驚寒揚唇一笑,「這不是定下來了嗎?」
林警官在他肩上用力一拍,「回頭咱倆喝一杯。」
「行。」
得到回答,林警官帶著兩個人從防線底下鑽進去,看著滿地的鈔票擰起眉頭,隔著距離遠遠望了眼周驚寒。
男人靠在車前蓋上,朦朧光線下的五官線條極為深邃立體,長腿微曲,正低著頭有一搭沒一搭地玩打火機,昏暗夜色里看不清神情。
林警官收回目光,抓住一個醫護人員問:「人還有氣嗎?」
醫生正把葉成偉往擔架上放,頭也不抬地點頭,「傷者暫時昏迷,目前沒有生命危險。」
聽了這話,他鬆了口氣,接著走到黑色汽車前,讓人拍了照,隨後打開手電筒仔細看了眼那人的長相。
「誒,這不是城東的那個光頭嗎?前幾天才因為酒駕被拘留,昨天才出來吧,又來?這回還弄出這麼大一交通事故。」
「保護好事故現場,無關人員全部清空,該幹嘛幹嘛昂——」
十二月的雲安極冷。
狂風卷著幾張紙幣在空中打了兩個卷,最後落到周驚寒的腳邊。
他偏過頭掃了眼,身後擔架上的鄭柯宇突然睜開眼睛,毫無徵兆地翻身下來,掏出藏在衣袖裡的玻璃碎片,推開兩側的人,血紅著雙眼直奔周驚寒而來。
跌倒在地的護士瞬間變了臉色,驚聲尖叫:
——「小心!!!」
周驚寒猛然回頭,視野立刻被一張布滿鮮血的猙獰面龐所占據。
緊接著,胸口傳來一陣鑽心劇痛。
第209章 驚魂
「周驚寒!」
唱晚半夜突然驚醒,額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腦中一陣暈眩,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極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夢裡發生了什麼她現在已經全然忘記,那股恐懼卻經久不散,後背起的汗打濕了睡衣,冰冰涼涼的黏在身上,極為難受。
她深呼吸緩了緩,環顧四周,目光仍有些怔忡茫然,整個臥室黑漆漆一片,窗簾拉得很嚴實,一絲月光都沒有透進來,諾大的房間只聽得見她自己的呼吸聲。
「周驚寒。」
前所未有的思念瞬間將唱晚淹沒。
哪怕是在當初分開的那半年時間裡,她都沒有如此思念過那個男人。
唱晚拍開壁燈,橘色的燈光傾瀉而下,驅散寒夜,給她周身添了一分安全感。
她縮在床角,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正好凌晨十二點,唱晚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周驚寒的電話。
想聽聽他的聲音。
周驚寒接到電話的時候,護士正在給他胸口的傷口上藥。
鄭柯宇拿著那塊又尖又長的玻璃,以極快極狠的力道一連捅了好幾下,才被周驚寒一腳踹開,傷口很深,周驚寒胸口的毛衣都被血染濕了,而且還有很多玻璃碎片扎在肉里。
護士拿鑷子挑了許久才全部挑乾淨,挑完後又拿消毒水給他沖洗,周驚寒從頭到尾沒打麻藥,一系列操作下來,連吭都沒吭一聲。
林警官看了直豎大拇指,笑眯眯地看著他,還讓隊裡新來的民警向他學習。
「怎麼還沒睡?」
聽筒里傳來男人熟悉的聲音,唱晚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紅了眼眶,她忍著哭腔,儘量用正常的音調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
周驚寒掃了眼架子上沾血的碎玻璃,笑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