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驚寒:「」
早知道不問了。
愛德華掃他一眼,「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能不能學點好的?最近流感,你哥有點感冒,我出門的時候他剛吃完藥睡下。」
「當弟弟的也不知道關心關心。」
周驚寒別開眼,轉身就想往外走。
愛德華突然伸手拉住他,周驚寒覺得手臂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下意識甩開愛德華,一臉不爽:「有事?」
「你哥之前跟我說,要是在外面碰到你,讓我叫你回趟周家老宅。」
周驚寒聽到那四個字就煩的不行,語氣也衝起來,「回去幹嘛?」
愛德華看他的目光就像看一個不懂事的弟弟,極為慈愛,周驚寒被他打量的直皺眉,渾身上下哪裡都不舒坦。
「你爸爸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還是回去看看他吧,免得以後後悔。」
周驚寒沒吭聲。
「聽說你前幾天剛結婚?」愛德華補了一句,「最好把你的妻子也帶回去。」
愛德華脖子上的紅痕對周驚寒來說,衝擊力實在太大,他沒心思去考量那些話里的意思,周驚寒揉揉眉心,「下次再說。」
愛德華想起周遠山的身體狀況,欲言又止,嘴巴張了張,還是說道:「那個人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周驚寒看了他一眼,沒說行還是不行,轉身離開了。
第214章 終章(一)
從拍賣場出來後,周驚寒本來想直接回別墅,可不知怎的,車子最終卻在醫院門口停下了。
他靠在駕駛座靠背上,偏頭望著醫院大門,眉目幽深。
良久,周驚寒下了車。
周遠山住在醫院頂層的病房,他站在一樓等電梯的時候,恰巧碰見剛下班的裴淵。
「驚寒。」
裴淵隔了點距離喊道,「你怎麼在這?」
耳邊聽見熟悉的聲音,周驚寒揚眉望過去。
裴淵似是想起了什麼,一拍額頭,「差點忘了,周叔在這住院呢。」
「怎麼想通了?突然來看他?」
周驚寒欲言又止,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到這裡來了。
「路過。」
裴淵和他認識的時間久,對周驚寒早年間經歷的事非常清楚,也猜得出他對周遠山的情感極為複雜,「既然來了,我陪你上去看看他吧。」
「」
哪怕到了醫院,周驚寒依舊拿不準主意到底要不要走進那間病房。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兩人往後退開幾步,為裡頭的人讓路。
裴淵站在他身側,輕聲說道:「自從天氣轉涼,周叔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的病歷單我看過了,情況不太好。」
「俗話說,老人難過冬。要是能熬過這個冬天,或許還能撐一年。」說到這裡,他轉過頭盯著身旁垂眸沉思的男人,「他可能也就這幾天的事了。」
「知道了。」周驚寒點頭,「我有心理準備。」
兩人一道走進電梯。
頂層很安靜,就連長廊上都鋪了一層地毯,人走在上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四周寂靜無聲,空氣中瀰漫著一層枯敗之意,長廊盡頭的窗戶外,枝椏光禿禿的,一絲綠意也無。
周驚寒和裴淵並肩往長廊深處走去。
門口站著的兩個保鏢見到來人,精神一振,剛要張口打招呼,周驚寒一抬手將他們制止住,「怎麼樣了?」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道:「董事長剛睡下不久。」
周驚寒嗯了聲,走到病房窗戶前,往裡看了眼,周遠山渾身插滿了管子,髮絲全白,臉色灰敗,一副進氣少,出氣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