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晚還在為接下來的話做心理準備,此刻只是下意識的點頭。
周驚寒接著道:「那我走了。」
「誒——等一下。」
聽見這個走字,她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周驚寒不動,就這麼淡淡地盯著她看。
她還穿著自己的外套,拉鏈拉到頂,襯得整個人更加清瘦纖弱,一雙綠眸瞪得圓圓的,像極了他養的那隻小貓。
出息了,都敢主動拉他了。
唱晚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慌裡慌張地鬆開手,
「怎麼了?」
她深深呼吸,一路上積攢的勇氣給了她開口的力氣,「現在肯定訂不到酒店了,開車出去也很危險。」
「你、你要不要在這裡住一晚?」
「」
長長的走廊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陷入了一段詭異的平靜。
唱晚的勇氣已經在開口的一瞬間消耗殆盡,此刻更是連抬頭與他對視的膽子都沒了。
她咬著唇,心亂如麻。
雖然她是好意,但這種話說出來,實在是太容易引人遐想了。
這麼多年以來,想借他的身份地位上位的人一定非常多。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也是那樣的人?
男人低沉的嗓音緩緩從喉口溢出,「你說這種話,會讓我誤會的。」
唱晚咬著唇,腦子裡亂成一鍋粥,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
「我沒有的」
下一秒,周驚寒極為不要臉的說完了剩下的一句話:「嗯,誤會你想占我的便宜。」
「」
其實他這話的意思和她想的差不多,只是,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的奇怪呢?
「我家還有一個空房間,你不用擔心沒地方睡。」唱晚耳朵尖已經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粉,小聲道,「你不用害怕、害怕我會占你的便宜。」
「」
許是太久沒有聲音,走廊的聲控燈忽地滅了。
唱晚不安地動了動,手鐲上的兩個銀鈴鐺接著吻,叮咚作響。
「是嗎?」周驚寒歪著頭,夜色里的聲音聽起來更顯醇厚動人,「既然如此,我們倆還要在門口耗多久?還不開門?」
隨著他聲音的降下,暖黃的燈光再次亮起,驅散了一地的黑暗。
唱晚眼睛亮晶晶的,忙不迭點頭,立刻按了指紋。
開了燈,幫他拿了拖鞋,唱晚招呼他在凳子上坐下,自己噠噠噠跑去給他找了條毛巾。
一進單元樓她就發現,周驚寒身上已經濕透了。
外面的雨太大了,天就像破了一個大洞,雨水嘩啦啦的往下倒。
肯定是剛剛在雨里的那幾步路淋成這樣的,周驚寒手裡的傘將她罩得嚴嚴實實,完全沒顧及自己。
她一點都沒被雨淋到,倒是他,此刻就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唱晚把毛巾遞給他,又去廚房燒了壺熱水。
幸好沒有停水停電,不然今天晚上就難熬了。
做完手上的事後,她一小步一小步挪到他面前,十指絞著,輕聲道:「你身上都濕了,要不去沖個熱水澡吧,不然,會感冒的。」
周驚寒的一頭黑髮被他擦得亂糟糟的,他仰頭,神色無辜,「沒衣服換。」
唱晚早有準備,「我之前買睡衣的時候,有條褲子錯買成了男款,正好那時候我要去外地出差,就沒退。」
「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先湊合著穿。」她飛快的道,「是新的,吊牌都沒剪呢。」
周驚寒低笑:「好。」
不過等他看到那條褲子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誰能告訴他什麼男人會買一